周舟身后跟了一个小尾巴，不对，是个傻逼玩意。</p>

长得人五人六，穿着名牌潮流，脸白嫩得像只鹅，就是脑子不怎么好。</p>

一面跟着一面还耍帅，周围人小声嘀咕了一句：“破鞋也有人爱穿。”这货脸色一变，就要冲上去和人理论。</p>

这有什么好理论的呢？嘴长在人家身上，对女性的歧视大环境如此，这些人不过都是提线木偶，也不过都是沧海一栗。</p>

周舟一把拉住那个小傻逼。</p>

小傻逼还不乐意，紧皱着眉，“你拉我干啥！放开！”</p>

“没必要。”周舟冷冰冰说了一句。</p>

“有必要！今天她这么说你，我把她弄了，这叫做杀鸡儆猴，以后就不敢有人在你面前嚼舌头。”</p>

听到这男人的话，周舟没有一点感动，她的心像是冰封起来的大冰雹，还是冷冰冰地，她摇摇头，“治标不治本，不在面前说，在背后说，都是一样的。”</p>

说完这句，她放开了他，大步流星的走了，秦非狠狠瞪了一眼刚刚嚼舌根的人，紧追着周舟走了。</p>

周舟去了殡仪馆，秦非亦步亦趋跟着她，两人领到了一个骨灰盒。</p>

周舟的脸上还是面无表情，目光中冷冰冰的，抱着骨灰盒却是难得一见的郑重。</p>

秦非小媳妇一样跟在旁边，脸上扭来扭去变换着措词，最后小心翼翼地开口：“节哀顺变。”</p>

“这是方攀的父亲。”周舟破天荒地解释了一句。</p>

秦非还想说什么，周舟已经走远了。</p>

跟着周舟把骨灰盒送到了那个住在破房子的老婆子家，老婆子摸着那骨灰盒，半晌没说话，浑浊的老眼兀然落下两滴泪，因为常年干活儿骨节扭曲的手颤抖得摸着手中的骨灰盒，“找…..找到了？”</p>

“找到了，带过来给您瞧瞧，再选个日子，好好下葬。您老放心，有我呢。”秦非头一次见那个女记者这么温和，看着她拍拍老婆子的背，然后把骨灰盒放好，掺着老人上床休息。</p>

回去前，秦非听到像是破风箱一样的声音，“伊伊呜呜呜”，他听了一会，才发现是那个老婆婆在哭。</p>

等到周舟出来时，这个一向铁石心肠的女人，眼圈也有些微红，只是她人黑，没那么明显。</p>

走着那条小巷出去时，秦非忍不住问：“你和方攀什么关系？”</p>

“没有关系。”</p>

“没有关系，你这么帮他们家干嘛？”</p>

周舟停下了脚步，她抬眼撇了一眼这个比自己小很多岁的男人，“那你干么跟着我？越发明目张胆。”</p>

秦非被噎了一句，他和周舟的确也没什么关系，可他嘴硬，梗着脖子说道：“我们俩这事和这事不一样。”</p>

“的确不一样，起码我还活着，方攀一家四口，除了他眼瞎的奶奶，都被害死了。”周舟叹了口气。</p>

“什么！”秦非倒吸一口冷气，“什么害死了？”</p>

“洪国勤为首的黑恶势力还以为自己活在过去，作恶不择手段，他强奸了方攀的母亲，方攀父亲要告他们，被活生生填上土，浇上水泥，他母亲知道自己丈夫绝不可能是失踪，肯定是被洪国勤害死了，准备去上访的前一天被人推下了水，一夫一妻，一个死在土里，一个死在水里，可那群人还不肯放过方攀。”周舟一面往外走，一面近乎冷漠地说着这些话，大白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秦非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只觉得不寒而栗。</p>

也不知道是为了这惨案，还是为了这个冷漠的女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