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大娘了。”</p>

老太太走后，瘦猴儿给我们使了一个眼色，说道：“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还是我来问吧？”</p>

老吴一个劲儿地点头：“嗯嗯嗯，你小子是干这行的专家，就让你来打听。我看这家人不简单，你别说漏了嘴！”</p>

“嘿嘿，吴爷，你还不信我？兄弟没别的本事，但有两样东西不输人。”</p>

这一路上，梅若裳也和他熟悉了，笑了一声：“哪两样？”</p>

“一是眼，兄弟是干什么的，不消说了；二就是这张嘴，颠倒乾坤，口若悬河，那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p>

因为还在人家家里，我怕老吴和瘦猴儿一唱一和，再泄了密。就让他们把话题止住了。</p>

没想到我这东北汉子，还能在西北享受到火炕的待遇。等火炕烧起来后，我们就脱了外套，熟练地盘腿坐在炕上，聊了一会儿闲篇儿，净说些不相干的题外话。</p>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门帘掀开，身为户主的老爷子探出了头，笑眯眯地说道：“四位，饭菜都好了，出来吃吧。”</p>

我们到了外间屋，见正中摆着一张八仙桌子，六个菜一个汤。除了炒鸡蛋，还有一只烧鸡。</p>

说了不让他们费心准备，但一眼就能看出来，还是花了心思的。</p>

我们四个落座后，夫妻二人却站在了一边，双手搓着，神情局促。</p>

“大爷大娘，你们还等什么呢？坐下来一起吃啊。”老吴招呼了一声。</p>

老太太直摇头：“不不不，不行，你们是客人，哪有我们上桌的道理。”</p>

梅若裳笑了：“不碍的，要不然我们年轻人坐着，让你们站着，我们也吃不下去。”</p>

瘦猴儿索性站起来，拉着老爷子的胳膊，将他拽到了座位上：“老爷子，我也是当过兵的人。您儿子是光荣的子弟兵，那我也是您的半个儿子，来来来，快座。咱们爷俩儿得喝两盅！”</p>

老爷子一听这话，笑得脸上的皱纹又多了两道，招呼老伴儿一同坐下来。</p>

他还专门拿出了一瓶西凤：“这是饿们这里的酒，给你们几个娃娃尝尝。”</p>

二老四少，围坐在一张八仙桌，其乐融融地吃着菜肴。</p>

虽然我们是想从二老口中打听点儿事，但是像这样的场景，我已经许久不曾经历过了。</p>

自从我父母故去后，家庭团聚是什么滋味儿，我都要忘了。</p>

几杯酒下肚，瘦猴儿的话题也打开了，主动给老爷子的酒杯倒满了酒：“老爷子，看样子您酒量不低啊。陕西人能喝，这我知道。一看，您就是世世代代住在这个地方的。酒量高啊！”</p>

老爷子红光满面，摆了摆手：“不行不行，饿这酒量可不是陕西培养出来的，而是河南。饿是河南人，闹饥荒的时候走西口，才从河南来这儿的。”</p>

“哎哟，那我可得敬您一杯，俺祖籍也是河南的！”瘦猴儿突然飚出了一句河南方言。</p>

老爷子笑得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拿起酒杯和瘦猴儿碰了一下。</p>

“河南好啊，河南有道名菜，叫什么……鲤鱼什么来着……”瘦猴儿敲了敲脑袋，故作冥思。</p>

老爷子答道：“鲤鱼培面！”</p>

“对对对，就是这个。要说鱼呀，还是咱河南的好吃。陕西有吗？”</p>

“陕西也有，但是土腥味儿重，哪比得上河南的？”</p>

瘦猴儿见老子已经微醺，画风突然一转：“老爷子，我来的时候听人说，以前咱们村子里挖到过一条大铁鱼，那玩意儿做成鲤鱼培面，味道肯定差不了吧？”</p>

老爷子端着酒杯的手突然停住了。</p>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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