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又抽了一口烟,灰白色的烟雾从鼻腔里喷出来:“有,还不少呢。就是这两年差点儿了,以前我还遇到过好些个呢。不说别的,你瞅见那边卖草帽的那个了吗?那是个越南人。哦,还有那个,那个卖鞋的,是泰国来的……这些人,和咱们中国人长得一样,他们不张嘴,谁知道他们是外国人?”</p>
“他们也是偷渡过来的?”</p>
“嗐,他们不是,偷渡过来的人都得躲着,没人敢露面。”</p>
“您刚才说,您遇到过偷渡的人,意思就是说他们来过这个地方。可他们躲在哪儿呢?”</p>
“呵呵,躲得地方那可多了。你瞅见后面的那座山没有,往林子里一钻,神仙也找不着啊。”</p>
我心想,要是我和吴显彰跑到山里,孙老二不好找我们不假,二号也别想找到我们了。</p>
我问道:“县城里有这样的地方吗?”</p>
老大爷想了一下,将抽完的烟袋锅子在鞋底上磕了磕:“以前不好找,但是现在嘛……我倒是可以带你们过去。”</p>
我和吴显彰大喜,本来我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找一个当地上了年纪的人打听一下,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地方。可是这老爷子说带我们过去,我不禁含糊起来了。刚才他怀疑我是坏人,现在我也不得不多个心眼儿。</p>
毕竟,苏灵杰一行人的手段太多了,没准儿这老大爷就是他安排的。</p>
老大爷见我们迟疑,笑着说道:“别误会,是这样的,我住的老房子的后面有个破败的祠堂,没人去那里,你们要不要去看看?”</p>
既然偷渡的人都喜欢放在那儿,一定是很隐蔽的。可是祠堂是供乡人祭拜的地方,必然建在显眼的地方。</p>
老大爷和颜悦色,不像是在说谎。既然如此,先去看看倒也无妨。</p>
我说道:“这样吧,大爷,我给您二十块钱。”</p>
老大爷的眼睛里放光:“真……真的?好,好,我这就把东西给你包起来。二十块钱,都够包圆的了。”</p>
“不不不,大爷,您先别忙。是这样的,我和我这位老师遇到了一点儿麻烦,现在我们一出去,就有人要揍我们。你说我们两个外地人也不容易,您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带我们去你说的那个地方。”</p>
老大爷恍然大悟:“哦,说了半天,你们就是为了这事呀。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好办。你们等会儿。”</p>
他站起身来,摊子也顾不上了,去到了一边。</p>
吴显彰摇头笑道:“苏烈,你可真大方啊,一出手就是二十块钱。你不知道财不露白吗?万一这些乡下人有什么歹心,这二十块钱能要了你的命!”</p>
吴显彰真不愧是老狐狸,想事情都这么阴暗。但他说的也有道理,我刚才只顾着套老爷子的话,这些可能潜在的危险都没有去想过。</p>
过不多时,老大爷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三五个本地的青年,推着一辆三轮车。</p>
老大爷笑着说道:“走吧。”</p>
“他们是……”一见到这么多人,吴显彰先怕了。</p>
老大爷说道:“都是我们本家,放心,有他们在,保你们两个一路平安。上车吧。”</p>
我和两个老爷子上了车,一个年轻人蹬着三轮车,两个在后面推着,离开了菜市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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