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知点头:“再说乔玄此人有勇有谋,不输鲁国公。却又通情达理,不像他父亲那般冥顽不化。即便他最后夺不回军权,亦值得被器重。”
谢令初拱手:“殿下宽宏明智。”
李怀知看着她感叹道:“玄德得孔明,而后有蜀。刘邦有萧何,而后立汉。我如今能得军师得知己如谢姑娘,想来是上天给的某种预示也未可知。”
谢令初垂首道:“不敢与先人相提并论,但求尽心竭力,无愧于心。”
对谈间,有下人来报:“袁姑娘已经平安送回府中了。”
谢令初随即道:“殿下,若再无其他事相谈,我就先行告退了。”
李怀知问:“你是要去袁府?”
谢令初直白承认:“是。”
李怀知叹了口气:“你和她是好朋友,在这件事上,你可是怨我?”
谢令初垂眼:“有一些。”
她的直言不讳,反而让李怀知有些发怔。
半晌,他无奈苦笑起来:“我这样做,未尝不是为她着想。”
“你也知道我们如今的处境,走错一步,都可能是万劫不复。在这种情况下,我又如何谈得了儿女情长。”
“就算退一万步,我们最后得以成功,可这样一来,婚姻在我身上就彻底变成了政治,我更是不能给她想要的身份。”
“既如此,我何苦害她。”
李怀知一番话说得坦诚恳切,毫无保留。
在亲近的人面前,他向来不曾隐瞒半分。
对袁子恭如此,对谢令初亦如此。
所以袁子恭才会命令女儿彻底断掉这个念想。
谢令初明白这道理,也不想过多干涉旁人私事,干脆避而不谈,起身行礼道:“若无其他事,令初先告辞了。”
李怀知看着她,半晌才道:“好,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