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看她们道:“不去给我请个大夫么?”</p>
沁竹道:“看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恐怕大夫也睡下了,不如先包扎一下,明早再去请大夫吧。”</p>
萧嬷嬷连连附和说是。</p>
这么晚了,她二人才懒得奔走。</p>
江意闻言不动喜怒,只是平静得无端令人发怵。她一句话都不说,只看着两人,却看得两人越发心虚;她那眼神像两把锐利的钩子,仿佛一下勾住了两人的心脏,一紧一紧的。</p>
萧嬷嬷掇了掇沁竹,沁竹道:“江小姐伤得不轻,我看还是去请大夫吧。”</p>
江意点点头,依然一副好脾气道:“让大夫多带些金疮药和绷带,我平时自己好更换,以免大夫来回跑麻烦。”</p>
而后沁竹就心不甘情不愿地去了。</p>
这苏家本就有随叫随到的客座大夫。可大半个时辰后,沁竹才磨磨蹭蹭地带着大夫过来。</p>
今晚苏家的事闹得大,沁竹途中还去听了个大概,回来的时候看见江意已经更衣洗漱完,好端端地坐在屋里,难免心惊肉跳的。</p>
明明柴房里的人应该是她,可为什么最后却变成魏小姐了……</p>
大夫进了房,给江意包扎完,又留下了好几天的金疮药和绷带。</p>
江意让沁竹送大夫出去,自己关上房门,就寝前还草草把大腿上的发簪扎伤处理了一下,才倒头睡下。</p>
第二日天色刚蒙蒙亮,江意起身时,沁竹和萧嬷嬷都还没醒。</p>
江意揣了伤药,便往院外去。</p>
眼下时间还太早,花园后院里负责洒扫的下人们都还没开始干活。江意一路走来,都没碰到什么人。</p>
她径直回到昨天晚上的那处假山后。</p>
江意走进石洞一看,见他仍旧还靠着石壁坐着。极为稀薄的黎明之色从洞口投映进两分,将他的轮廓淬得深深浅浅。</p>
昨晚她走的时候他便是这样靠坐着的,没想到一整夜都一丝不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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