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宵天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还没有亮起来。</p>

他轻轻放开手臂。</p>

怀里的人儿还在沉睡。</p>

他轻轻凑过去在她的唇上吻了吻，然后从她的身下抽出胳膊，将被角掖好。</p>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夜站在院子里受了凉，他的头有些涨痛，走起路来好像眼前的景物都在摇晃。</p>

他离开书楼，回到正屋更衣。</p>

鬼面见他脸色不好，担忧道：“王爷，您没事吧，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p>

凌宵天摆了摆手，“你今天就留在府中，王妃可能会去焚香阁，你务必保护她的安全。”</p>

“王爷放心。”</p>

穿了锦袍，凌宵天从腰间解下荷包，将里面装的避子丹全都倒了出来丢了。</p>

原本他还担心她会因为避子丹的事情对他心生芥蒂，没想到她提出的第一个要求便是让他以后停止服用这药。</p>

而且她还答应以后配制避子香丸，只要带在身上，依着上面的香气就能达到效果。</p>

他将实情告诉她后，没想到她竟连一句责备也没有。</p>

傻瓜……</p>

他仿佛又听见她似嗔似乎怒的声音。</p>

傻瓜也没什么不好。</p>

凌宵天看着被他丢掉的避子丹，笑起来。</p>

看来昨天受的那番冻还是值得的，至少换来了她的心疼。</p>

苏白桐醒来时，外面已是天色透亮。</p>

下人平时都得了吩咐，不敢到书楼来，所以苏白桐披了大氅回到正屋去梳洗。</p>

用过早饭后，鬼面备了车，护送着她去了焚香阁。</p>

慧香迎出来，服侍着她进了东边的厢房。</p>

苏白桐以前住在这里时，这里就是她的闺房，现在成了亲，于是又往外面扩出一间外室。</p>

“十一怎么样了？”苏白桐问。</p>

“海棠在屋里服侍了一夜，到现在还没睡呢。”慧香道，“昨晚只发作了一次，殿下忍的很辛苦，不过却没有再发脾气，也没有闹出声音。”</p>

苏白桐颔首，看来十一是真的开始认真对待起自己来了。</p>

“十一殿下还没有用早饭。”慧香道，“一会奴婢去替换海棠。”</p>

只有她跟海棠两人服侍在屋里，所以只能轮换着休息。</p>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外面传来脚步声，海棠急匆匆进了屋。</p>

“见过王妃。”一夜没睡，海棠的神色显得很憔悴，“殿下又发作起来了，奴婢来取香。”海棠将香取了，竟连告退都忘记了，直接急急跑出去。</p>

慧香生怕苏白桐不悦，解释道：“海棠将殿下照顾的很仔细，许是太急了，忘了规矩。”</p>

苏白桐没吱声，跟着去了十一的屋子。</p>

屋里已经燃起了熏香，不过仍能闻到浓重的汤药残留的气味。</p>

十一缩在被子里，身体抖成一团。</p>

与以前那疯狂的模样不同的是，他默不作声的忍受着，整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p>

苏白桐走到床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p>

结果摸了一手的冷汗。</p>

“帮他擦一擦。”苏白桐吩咐海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