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容习惯性地来牵她的手，与往日不同，他手心里的温度很烫，紧紧地扣住她的手指。</p>

“雁君……可以吗？”他问。</p>

他的嗓音听起来比平时少了两分温文儒雅，多了一丝急躁。</p>

没等到明雁君的回答，他便顺势摸到明雁君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抱着，翻身将她压在下面。</p>

他低头去亲了亲她的脸颊，可是在靠近她的唇时，咫尺之间，她却本能地偏开了头去。</p>

殷容意识到，她不愿意。</p>

身心上的温度忽而冷却了几分，使他稍稍冷静下来。</p>

他说了一声“对不起”，而后放开她，重新平躺。</p>

他苦笑道：“雁君，你很讨厌我吗？”</p>

明雁君回答：“没有。”</p>

她想了想，又认真中带着点偏执地说道：“刚与你成亲的时候的确很不习惯，但现在，我慢慢开始习惯有你一起用晚饭，开始习惯床榻的外边有你躺着，习惯你身上有一道淡淡的熏香，”</p>

她动了动平放在榻上被他松开的手，又道：“也习惯你总是会在夜里入睡时牵着我的手。”</p>

殷容愣了愣。</p>

她从不会主动与他说这些。具体地说，她的性子，从不会对任何人说这些感性的话。</p>

但她正在努力地适应。</p>

明雁君道：“只是好像我还没有习惯到这个程度。”</p>

她对他的了解和熟悉，是一点点慢慢积累的，她对他的接受也是一点点慢慢积累的。</p>

随后殷容释然，笑了笑道：“我知道了。没关系，我可以等。”</p>

他自然而然地伸手过来，重新握住了她的手。</p>

可惜却久久无眠。</p>

身体里一股火蹿得他没法消停。</p>

最终，殷容又松开她，起身无奈道：“雁君，我看我还是回书房去睡吧。”</p>

明雁君看着他面色隐忍，他低咳一声，又道：“有你在我身边，我总有非分之想。”他怕她误会，又补充道，“我只回书房，不去别处。”</p>

明雁君心头一动。</p>

殷容起身拿过外袍披在身上，回身看着她，微微弯下身来，尝试着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p>

明雁君没有躲。</p>

他便弯唇笑道：“安心睡吧，我去书房睡一宿，明早再过来。”</p>

殷容走时，还细心地叫了丫鬟来给明雁君守夜，以免她有什么需要。</p>

院里的丫鬟嬷嬷都惊动了，不解地问明雁君：“睡得好好的，殿下为何又走了？”</p>

明雁君道：“他去书房睡。”</p>

嬷嬷急得唏嘘道：“小姐把他赶去书房了？小姐怎么能这么糊涂，殿下要走，你就不知道留一留他？他那般温柔的性子，又待小姐这么好，小姐若是挽着不让他走，他铁定就不会走了！”</p>

明雁君躺在榻上，望着头顶的床帐，有些怔忪。</p>

嬷嬷叹道：“小姐想想这阵子他对小姐的好，连奴婢见了都觉得他是用了心的。虽然他习文小姐习武，可你们两个也是琴瑟和鸣、登对得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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