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低头亲了她的额头，道：“孟娬，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听。”</p>

怀里的女子，不管多晚都会留灯守夜地等他回来，一颦一笑时眼里盛满的全是他；他有眼睛，看得到；他有心，也感受得到。</p>

孟娬低低地笑了，又认真道：“还有啊，你货真价实是娇娇壮壮的亲爹。”</p>

殷珩深深看她道：“一个像你，一个像我，我不是谁是。”</p>

孟娬眼里星火闪烁，笑弯了眉梢，道：“哎呀，我这是在亲自给你辟谣嘛。”</p>

嬷嬷把饭菜送进屋里来，两人同白天一样相对而食。</p>

用完饭后，两人各自洗漱。</p>

殷珩照例是去了盥洗室冲了冲，嬷嬷便把桌面收拾干了。</p>

孟娬在房里洗脸漱口，白天沐浴过了，手臂又不能泡水，便用温水擦洗了身子。</p>

待殷珩推门进房时，孟娬正更换上一身寝衣长裙，一边动手把滑至肩外的衣襟拢回来，一边回头看他。</p>

殷珩眼神在她纤白的颈项和锁骨上稍稍停留，而后落在她的手臂上，道：“可要换药？”</p>

孟娬讷讷道：“本来该明早才换的，现在换一换也行。”</p>

房里备有常用药，殷珩去取了出来，摆在坐榻边，然后叩了叩身旁的位置，抬头看她。</p>

孟娬只好走过来，提了提裙摆，坐在他身边。</p>

两人一靠近，孟娬便闻到他身上淡淡清润的气息，似日暮时那最后一抹残有余温的斜晖，又似星夜里早早凝起来的露水。</p>

殷珩托着她的手臂，解了绷带，臂上的伤便呈现了出来。</p>

已经在慢慢结痂了，但还是不能忽视不管。</p>

殷珩手上的动作极轻，上药的手法也娴熟，但就是眉头一直拢着，不得舒展。</p>

孟娬伸手去抚了抚他的眉心。</p>

他一边绕上绷带，一边道：“好好在家歇着，剩下的交给我。”</p>

孟娬见抚不平他眉间褶皱，便凑上去，往他眉间亲了一下。</p>

殷珩眉头蓦地一舒，抬眼看她。</p>

她应道：“我知道啦。”</p>

他便又低下头去继续给下一道伤口换药。</p>

灯火下，他的轮廓深浅分明，孟娬见他眼睑都是青的，也不知多少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p>

她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眼睑。</p>

殷珩动作又是一顿，低声道：“别闹，我在给你换药。”</p>

孟娬道：“你换你的，我亲我的，没毛病啊。”</p>

说着她便亲了亲他的鼻尖。</p>

殷珩没再说什么，只手上的动作无声地加快了。</p>

孟娬见他抿了抿唇角，想也没想，便亲了亲他的唇角。</p>

以往都是孟娬招架不住殷珩，可眼下，殷珩快有些招架不住她了。</p>

殷珩以很快的速度给孟娬的几道伤都换过药，抄起她便往床榻去时，孟娬还有些怔愣，道：“这么快就好了吗？”</p>

殷珩哑声道：“不然呢，得换半晚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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