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喘了一口气，她极力抑制着，可喉咙里还是滑出一声哭泣。她又深呼吸，又继续压制。</p>

她道：“可我不能让他流落在外啊，外面那么冷，他谁都不认识，我无法想象……”</p>

殷珩拥紧了她，那种姿势是给她依靠，隐隐又像是把她当做救命稻草。</p>

仿佛唯有紧紧靠在一起，才能拯救两个溺水的人。</p>

这三九寒冬，京城里的湖面都已经被冰封冻住了。</p>

在下雪之前，冰还不是很厚，可接连几场大雪下来，湖面凝结了一层厚实的冰。</p>

总有一些大人和孩子，喜欢靠近那湖边，在冰面上玩耍一二。</p>

透过冰面仔细往下看，依稀还能看见隐隐流动的湖水呢。因而玩耍的人害怕冰面承载力不够，都不敢往湖中心靠。</p>

后来，有人发现了这冰面下方有些不同寻常。</p>

起初只是一两个人在往冰面下方望，后来路过的人感到好奇，都凑过来跟着望了几眼。</p>

围上来的行人越来越多。</p>

有人指着冰面下隐约的白色物体，不解道：“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浮在冰下面？”</p>

大家都很疑惑，一时找不到个确切答案。</p>

“前两天还没有的，怎么今儿就有了，况且这冰又不曾化过，肯定就是水里面的东西。”</p>

又有人恍然道：“这……看起来像不像翻起来的鱼肚皮啊？”</p>

他这一提，大家伙再定睛一看，纷纷附和道：“我看像！多半就是鱼！”</p>

鱼死了才会翻肚皮，大家数了数，这冰面下依稀翻起来的，大约有十几二十条呢。</p>

周围别处都没有，就这一片地方聚集着，莫不是这片水下面有什么异常？</p>

究竟什么原因总得弄清楚，否则这湖里要是还有更多的鱼死了，到时候也难处理。</p>

于是乎这些人商议了一下，去找了工具来，准备凿开这片冰面。</p>

力气大的几个汉子齐心协力，用锥子把冰面敲出了裂缝。后再探出脚去踩了几踩，就见冰面应声浮碎在了水里。</p>

顿时下面的光景就清晰无误地呈现出来。</p>

只见冰绿色的湖面上，果真漂浮着一只只的鱼。</p>

翻着白肚皮的死鱼。</p>

一名汉子伸手捞了最近的一条上来一看，已经死僵了的，道：“这是鲶鱼。”</p>

继而人们发现，不光他手上的这条，水里的其他死鱼都是鲶鱼。</p>

便有百姓纳闷儿了，道：“怎么尽是鲶鱼呢，其他鱼都没事？”</p>

另有熟悉鲶鱼习性的人说道：“这鲶鱼专食腐肉，其他鱼都没事，说明它们定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p>

大家不由又朝水中望去，难不成这下边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p>

只是这水有深又冷，一眼望不到底，谁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p>

随后附近的人弄来两只小船，把小船放在冰面上，如此便是冰面破了也没关系；然后由几个人上船去，用工具往水里捞捞看有没有什么。</p>

岸边围着一群人，等着看结果。</p>

船上的人用长杆和网，反反复复地伸入到湖水里，打捞了数遍，除了死掉的鲶鱼，再没别的。</p>

后来，正准备罢手时，其中一人的长杆深深没入水里还没完全收回来，忽然好像碰到了什么，而后大声道：“这边！这下面有东西！”</p>

另一只小船赶紧朝这边靠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