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上的座钟发出咯哒咯哒的走针声音，混着外面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屋内却是难得的安逸。</p>

80年代初还没有流行起布艺窗帘，百叶帘，罗马帘，抗菌纱帘什么的，姜枣和萧水生结婚，谷秀芳给他们做了两个新的竹子布帘挂着。</p>

白底青蓝色的竹子，不是很遮光。</p>

窗帘里面的光线昏暗不明的，姜枣陪萧水生多又躺了五分钟才起来：“我去帮娘做饭，你多睡儿吧。”</p>

一年到头泡在实验室里，也是够累的。</p>

姜枣在线衣外面套的棉裤，棉裤外面是黑色烫绒裤子，上面一件红袄子，过年穿的喜庆点，她把鞋提上，正要起身，萧水生忽然睁开眼睛，刚起床声音带着点鼻音：“你先梳头发，我去打热水，等我回来洗脸。”</p>

姜枣穿着红袄子，衬得皮肤更白了。</p>

萧水生没忍住伸出手摸了一把：“等我回来。”</p>

姜枣按住他：“你可以多睡儿的。”</p>

结婚后每天都是萧水生先起，把屋子引热了，打来热水喊她起床。</p>

除夕上午在家吃，下午就去爷爷奶奶的院子准备晚上守岁的饭菜，不仅她们过去，姜珊那边人也要过去。</p>

白天没人在屋里，等晚上回来引炉子就行。</p>

炉子不用引，萧水生却怕自己不起来，萧蔷和霍小曼仗着他不在欺负他媳妇儿。</p>

“你不在我睡不踏实。”</p>

姜枣嘴角微抽：“你几岁了？”</p>

萧水生套上姜枣给他织的黑色毛衣：“你说我几岁，我就几岁，都听你的。”</p>

姜枣：“……”</p>

她坐在实木梳妆台前，擦了点杏仁蜜，为了方便干活她把头发编了两辫子，现在的时髦妇女已经开始烫头发了，姜枣在食品厂干活没折腾，土土的麻花辫扎在她头上却有几分说不出的清纯。</p>

萧水生出门前又忍不住在她嘴唇旁边亲了一口。</p>

“我媳妇儿真好看。”</p>

他去厨房打了盆温水，接了两杯刷牙的水，端回来让姜枣先洗，姜枣洗完了他再洗。</p>

收拾好姜枣要出门，萧水生拉住她，在她纤细的手上擦了点杏仁蜜。</p>

“好奢侈啊，这是擦脸的。”</p>

宫灯牌杏仁蜜一般人可擦不起。</p>

准确说姜枣结婚前是舍不得擦的。</p>

萧水生挑了下眉尾：“我媳妇儿想用它擦脚，也是用得起的。”</p>

姜枣捧着萧水生的脸重重亲了一口：“真有觉悟！”</p>

“好好赚钱，我以后还要穿金戴银呢。”</p>

男人想努力赚钱，给你花钱的时候千万别打击，也别装什么贤妻良母，万一你装了，他就不努力了怎么办？</p>

姜枣是要过好日子的。</p>

萧水生也不喜欢枕边人和他拐弯抹角：“好。”</p>

手上带着淡淡杏仁蜜的味道，姜枣出门的时候还嗅了嗅。</p>

好闻！</p>

不愧是金钱的味道！</p>

萧水生一早上甜甜蜜蜜。</p>

萧文生心情却不大好。</p>

霍小曼最近太奇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