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如想起来都觉得有趣：“也算不得事。只是葛家有一小郎君，今年刚满十七，今日上门毛遂自荐，说了一大通有的没的，话里话外都想和小姐攀亲。”</p>

李姝菀一愣：“攀亲？”</p>

张如含笑道：“是啊，他说曾在街头目睹小姐绝代风华，想入小姐院中，做小姐的郎君。便是不成，说是偏房他也甘愿。”</p>

她容貌不俗，如今又有钱有势，向她提亲的人家多得要踏破洛府的门槛，或是看重她的财，或是看重她的貌，都想娶她入门。不过上门自荐想入赘的倒还是头一个。</p>

可惜李姝菀目前并无嫁人招婿之意，她有些可惜地看了眼盒中玉树，道：“明日差人将礼送回去，替我回绝了吧。”</p>

张如正要将盒子抱下去，又听李姝菀开口：“等等，外祖母是如何说的？”</p>

张如道：“老夫人表面上给了葛家面子，说等您回来问一问您的意。背地里说他癞蛤蟆痴心妄想，想食天鹅肉。”</p>

李姝菀听得好笑，如此做派，的确是洛佩曾经一贯的脾性。</p>

洛佩听见两人的对话，怔怔看着李姝菀，仿佛突然想通什么似的，拉着李姝菀手道：“我想起来了，对，也是李家的丫头。”</p>

李姝菀回握着她：“外祖母终于想清楚了。”</p>

洛佩点头，精神道：“想起来了，风鸢还替渊儿和你定了娃娃亲呢。等嫁到李家，怎么不是李家的丫头呢？”</p>

这话李姝菀倒是第一次听洛佩说起，她怔愣住，似被洛佩的话搅乱了思绪，也犯起糊涂。</p>

须臾，她不自觉轻轻蹙起眉心，问洛佩：“哥哥有娃娃亲么？何时的事？”</p>

李姝菀自然没把洛佩口中“蒋家的丫头”当作自己，只当李奉渊自小和那不知是谁的”蒋家姑娘”定了多年的亲事。</p>

洛佩点头道：“是啊，肚子里就定下了。”</p>

张如听见两人的话越跑越偏，上前替李姝菀斟了杯，轻声道：“老夫人的糊涂话，小姐不必句句当真。还是快些用膳吧，待会儿就凉了。”</p>

李姝菀听她提醒，缓缓松开眉心：“如姐说得是，是我犯傻了。”</p>

她替洛佩舀了一小碗煮得软乎的米粥，暂时将这事抛之脑后：“先用饭吧，外祖母。凉了就不好吃了。”</p>

洛佩点头：“好。”</p>

随即她又不放心地认真道：“你同渊儿成婚的时候，可要请我去，我得替我家姑娘看着她的儿子成亲呢。”</p>

李姝菀有些羞赧地抿起唇，听得耳朵根子都红了，但又怕拒绝洛佩伤了她的心，只好哄着道：“好，等哥哥成亲了，我定让他亲自将请帖送到您手里。”</p>

洛佩这才满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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