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渊伸手拉住她，将她按回桌前：“吃完。”</p>

李姝菀腿都没站直就被他拉了回来，李奉渊将勺子塞回她手里，用公筷替她夹了一点小菜：“午膳还有两个时辰，你待会儿要出门，再用些。”</p>

李姝菀看他往自己碗里添了几筷子菜，还夹了一只水晶包，不高兴地看着他：“吃多吃少你也要管？”</p>

李奉渊“嗯”了一声：“管。”</p>

李姝菀一听，眉心蹙得更深。</p>

她还以为他和从前一样，现在看来，简直比起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控制心太重，也不知是不是做将军做惯了。</p>

李姝菀抿唇，不满地称他职位：“大将军，这里不是军营，你不要把我当你手里的兵。”</p>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听他管教了。李奉渊看她拿着勺子不肯动，解释道：“宋叔跟我说你胃不好，胃虚者切不能受饥，亦不能饥一顿饱一顿，你中午多半要与杨惊春去外面的酒楼吃，到时候饱食一顿填满空了半日的的肚子，伤胃。再多用一半也好。”</p>

李姝菀看他说得头头是道，安静片刻，终是端起了碗。</p>

她吃下他夹给她的小菜，目光扫过他脖子上的伤疤，忽然问他：“你在西北，也挨过饿吗？”</p>

李奉渊从前不爱吃蒸饺，方才送去西厢的早膳里也没有这道菜，只有李姝菀桌上才有一份。</p>

可李姝菀方才却看见他吃了许多。</p>

李奉渊似乎不太想提起这件事，他随口道：“行军打仗，难免。”</p>

李姝菀皱眉：“军粮短缺吗？”</p>

这两年，她往国库捐了不少粮食，洛佩留下的大半现银她都买粮捐了出去，指名道姓要用在西北抗敌的将士身上。难不成被贪了？</p>

李奉渊听她这么问，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回道：“你捐的粮一路顺利运到了西北，无人敢动，已经吃进将士们的肚子里了。”</p>

李姝菀扭头看向他，奇怪道：“你如何知道我捐了粮，运去西北的粮食上又没有写我的名字。”</p>

李奉渊道：“太子殿下告诉我的。”</p>

李姝菀只当是昨夜祁伯璟与他说的，微微点了下头。</p>

这一动，满头珠翠都跟着晃了一晃。</p>

李奉渊瞧见她耳垂上鲜红如血的红玉耳坠，伸出手掂了一下，察觉到那重量，问她：“戴这么重的东西，耳朵不疼了？”</p>

李姝菀躲开他的手，低声道：“起初疼，如今结疤了，就不疼了。”</p>

她话里有话，李奉渊听得明白。</p>

他看着她脸上淡漠的神色，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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