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最,也就是木槿以为的沈老板,此刻已经坐在了赶往皇城的马车上。那马车从外面看着不过是最普通的蓝帷马车,但里面却是别有一番景象,白玉雕饰,镶金嵌宝,不尽奢华。
沈最慢慢摇着一把青色文人画折扇,想着方才沈六带来的他父亲的话:速回。
速回?难道是皇城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可是他安插在各处的人可什么消息都没有,他相信那些人的能力和忠诚,既然没有消息,那想必就不是皇城异动。
等回到了丞相府,沈追确定了,这确实不是什么朝堂大事,但也够让人烦恼了。
沈相像是刚下朝堂,还穿着深紫的朝服,他身形高大,模样和沈追相似,却更加成熟,且此时还沉着脸,看着十分威严。
他微微抬起下巴示意管家,管家微微躬身,走到沈最面前将前些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
却原来前些日子丞相夫人沈林氏办了个赏花会,邀请了皇城贵女来参加,那禁军严统领的嫡女严灵也在其中。
丞相夫人和众人一块赏花,在春赏园内忙的不亦乐乎,倒是没顾得上这么一个两个的贵女子行踪,谁料竟让严灵摸到了沈最的卧房,被沈最院里的沈嬷嬷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解了外袍,后面还想干什么,明眼人一看便知,其心昭昭若揭。
被发现后,严灵慌忙整好衣袍,解释说是走错了路,但春赏园离沈最的卧房有好几里路,丞相府又大,且里面的布置错综复杂,她怎就那般顺利那般巧地走错走到了丞相府嫡子的卧房内?
沈最了解了情况后,看着面前眉眼沉沉的父亲,笑道:“父亲是因为这个才召儿子回来?”
沈相说是或不是,只道:“你且说说严统领为何坐不住了。”
他没说严灵为何这样做,而是直接问严统领的用意,可见他已然确定严灵所为确是严统领授意。
其实这件事情很好想,严统领乃当朝太子的亲舅舅,太子顾煜乃皇上的嫡长子,可惜先皇后去得早,他如今的倚仗便只有外祖父一家了,但外祖父一家中到这一代便就只有他舅舅严统领还算得上是能人。
他占据储位,却又没有强有力的倚仗,特别是如今皇后和五皇子、贵妃和三皇子两股势力在暗中窥伺,他怎么还能沉得住气?
沈最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却换来了沈相的一个摇头,“看来你的那帮人是待得太过安稳了,该是时候给他们些刺激了。”
沈最一愣,就听父亲继续道:“你可知道前些日子刑部尚书放出话来,要给他的嫡孙女择良婿,但你知晓他私下放出了什么消息吗?”
刑部尚书乃贵妃的父亲。
不用父亲明说,沈最知晓了,想来是最近贵妃那方有些小动作,因此三方大势力都要有所动作了。只他父亲虽为朝堂丞相,位高权重,但却向来明智地不参与这些皇子争斗,也是因此皇上才能暂时容下他们沈家一步步发展壮大,因为沈相想来知道自己不能越过的那条边界。
如今看来,却是这些人忍不住想拉他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