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女的表情很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任真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咬着后槽牙问旁边的夜白“这家伙不会和小桃子一样,有两个人格吧……”
夜白不置可否,清冷的眸子盯着老神女“既然您不知道圣寒礼是什么,那不如说说当年成为神女的过程?”
老神女倒也没隐瞒,如实道“我十六岁之前在沈家虔心修习,十六岁之后便入庙受人供奉,神女身份从出生便已定下,何来‘成为’一说?”
夜白微微皱眉。
看来老神女并没有经历过什么仪式。
在她的意识里,神女身份与生俱来,十六岁只是入庙的转折点。
“那其他神女呢,她们也都是这样吗?”任真迫不及待追问。
老神女闻言蹙了蹙眉“神女一脉乃青女意志所托,从古至今都是,你们到底在质疑什么?”
“我们不是在质疑,而是担心你孙女的安危。”顾清弦解释,“后天的圣寒礼上,你孙女会被送到青云峰顶净身跪拜三天三夜。”
“她自称有不畏严寒的特殊体质,还说历代神女都是如此,可如今您却说不知道圣寒礼……”
“难道您就不怕此事有蹊跷?”
顾清弦说完,老神女愣在原地。
净身跪拜……
不畏严寒……
这都是什么谣传?!
老神女紧紧握着猫咪木雕,摇摇欲坠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惶恐。
紧接着,一把握住顾清弦的双手!
“小伙子,求你救救我孙女!”老神女声音颤抖,握着顾清弦的手力道极大,“她不能上山,绝对不能……”
顾清弦的手被老神女攥得生疼,嘴角抽了抽“仪式要等后天才举行,我们有的是时间救您孙女。”
老神女像是没听见,仍然握着顾清弦的手,嘴里反复嘟囔“小桃子不能上山,不能上山……”
“为什么不能?”夜白盯着老神女,“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老神女呼吸急促,目光闪烁“沈寅没有人性,还有沈昌,沈家的男人全都,都……”
“都什么?”任真快被老神女大喘气的样子憋死了,“您别着急,把话说清楚我们才能帮您。”
饶是任真这么说,老神女还是无法控制情绪,整个人都变得神神叨叨,问什么也不答,只知道重复那句“小桃子不能上山”。
见此情此景,三人知道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干脆放弃套话,准备打道回府。
他们得在子时之前赶回沈家。
再晚一点,万一沈家落了锁,都不知道在哪儿过夜。
伴着老神女的碎碎念,三人转身往外走。
谁知刚走到门口,声音忽然消失。
一股森冷的气息从背后袭来。
“别回头。”顾清弦微微蹙眉,低声提醒两人,“继续往前走。”
其实就算顾清弦不提醒,夜白和任真也没打算回头。
前者是因为不感兴趣。
后者则是不想找麻烦。
然而,就在夜白迈步的瞬间。
身后陡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旁边的任真被尾随而至的人猛地向后一拽!
“沈寅,我要杀了你!”老神女几乎是闪现到任真身后,双手紧紧卡着她的脖子,目眦欲裂。
挡住她半边脸的头发也被不知道从哪里刮来的狂风吹起,露出一道狰狞的伤疤!
那道伤疤从太阳穴贯穿至嘴角。
针脚密密麻麻,像极了蜈蚣。
“放、放开我……”任真被老神女掐得面红耳赤,仿佛下一秒就要气绝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