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饮一番后江倾衍把空瓷杯往晏九亭面前一摆,晏九亭瞥了眼空着的酒杯,勾唇一笑“如何?”
“皇上所赐自然是好东西。”
江倾衍心底不由得冷笑,他虽是武将出生,但却颇爱钻探医书所以对各类药物亦有所了解。那杯酒他只是凑近一嗅,便知里边多添了些东西。
玩心一起,他倒想看看此人想耍什么阴邪心思,于是他索性就计倒在了石桌上。
晏九亭见状先是一愣随后唤了他两声,江倾衍都不曾应答。正当晏九亭起身伸手凑近时,倒下的人却是此时猛然睁开了眼。
伸出的那只手被用力钳住,晏九亭还未来得及反应身体便被狠狠的扯过按在石桌上,江倾衍随后又顺势擒住了他的两只手腕,迫使他动弹不得。
“皇上想干什么呢,以为凭着这些下作手段便能得偿所愿么?”江倾衍冷冷地开口质问。
晏九亭双腕被捏的生疼他不禁蹙眉稍微挣了挣发觉动弹不得后便没再动作。
“放肆!”此时,复辞却突然从暗处现身,他眼神一凛便举剑攻向江倾衍。晏九亭却在这时出言拦下,眨了眨眼他缓缓开口。
“那杯酒确实被做了手脚,但却不是在酒里。”
什么?江倾衍闻言不禁一愣,但很快,他便顿感脑中升起的阵阵晕眩,身体慢慢开始变得力不从心,钳制晏九亭的力道也随之松懈不少。
而晏九亭也在这时猛然发力,两人的位置瞬间便翻了过来。
江倾衍咬牙勉强保持清醒“你……你在杯子上动了手脚!”
“要对付你这般聪明之人不使些手段怎能轻易擒到手呢?”
近在咫尺的这张笑脸江倾衍现下看来心中只愈发厌恶,恨不能搬起身下的石桌砸死这人,可他如今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力不从心之感愈发清晰。
饶是江倾衍意志再坚定也熬不过药物的作用在体内散开,片刻后他终是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他倒下的瞬间晏九亭还瞧见了他眼底不甘的悲愤。
晏九亭淡笑着对一旁的复辞吩咐道“把人带到月明宫内安置好,让人好生伺候着,晚些朕会过去。”
复辞应声说是,从他手中接过了江倾衍,行了一礼后便抱着人退下。
待江倾衍醒来时已经被五花大绑于在床榻之上了,他自然愤恨不已,不曾想想这狗皇帝竟真会这般大胆,公然强纳大臣之子。
江倾衍不停设法想要挣脱身上的绑缚但却一一以失败告终,他不会傻到求这宫中之人来解救自己,况且这些人也不可能会放过他。
思及此,江倾衍顿感麻木。
这时,塌前的轻纱被人撩起,几个侍女走了进来,她们将江倾衍身上的束缚解开。
江倾衍总算喘过气来,他仔细观察了四周一番发现殿中只余这几名侍女,于是便想趁机脱身。
正当他抬手打算运起功时,却发觉体内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拦住般运不上功,他大惊问向其中一位侍女道“你们做了什么,为何我的武功没用了?”
“皇上命奴婢们给公子用了散功丸。公子放心这药只是暂时的,公子乖乖听话,皇上自然会待公子好的。”那位侍女据实答道。
说罢几人便合力将江倾衍扶至蓄满水的浴桶中。
温热的水浇着江倾衍的每一寸肌肤但他浑然不觉放松。
萦绕在周围的热气使他神思越发清醒,那双凤眸中蓄满的恨意像随时都有可能喷发般。
她们帮江倾衍洗净后毫不避讳的往他身上套上换洗衣物,只是这件衣裳实在一言难尽,薄如蝉翼,衣不蔽体倒还不如不着。
打点完一切之后,江倾衍再一次的被绑回原位,只不过这次只束缚住了双手。
绑的不像开始那样紧了但江倾衍仍也无从下手。
他不由自嘲般的轻嗤,曾经他随着父亲征战四方,毙命于他枪下的亡魂无数,而现如今他却连根细绳也挣脱不开。
正当他感叹时,有人将殿中的熏香点燃,随后殿中之人尽数退了出去。在门窗紧闭的大殿中,熏香的味道很快就蔓延开来。
此物分明是那勾栏院中的腌臜之物,不曾想在宫中竟也会出现此物。
待江倾衍察觉不对想要屏息时却为时已晚,那香他已吸入了大片,此刻熏香已经在他体内开始作祟。
江倾衍咬着牙忍着,与之抗衡。但奈何这熏香药性太强,江倾衍那仅存的几丝坚毅不过片刻便被消磨的溃不成军。
而就在这时,罪魁祸首竟直直推门而入,江倾衍闻声涣散的目光立刻便撑起一丝清明,他拼尽全力支起身子,不甘示弱瞪向那人。
“晏九亭!”
不理会他投来的恨意。晏九亭观赏似的目光毫不避讳扫在江倾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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