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君决心守望等待之时，萧臣毅在抵达了山北的兰州城后也即将迎来考验。</p>

他的大军并没有急着进城与本地驻军汇合，反而是在城外一个隐蔽之地扎根了下来。</p>

萧臣毅并不信任皇帝，就像皇帝也没那么信任他一样，游牧一族与本朝签订过友好协议，大抵不会无缘无故违约。</p>

因此萧臣毅派了几波人，自己也亲自进城查看。</p>

兰州城内，商铺林立，街道两旁更是有着不少摆摊的商贩，游人如织，吆喝声不绝于耳。</p>

“包子，新鲜出炉的肉包子，皮薄肉多，两个顶饱！”</p>

“羊奶，草原来的羊奶，早上刚挤的，不好喝不要钱！”</p>

琬雁四下打量了一番，紧跟在萧臣毅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询问。</p>

“将军，山北的局势似乎没有朝堂说的那么紧张，百姓们生活还是颇为富足的。”</p>

萧臣毅没有第一时间应声，他上前买了四个包子，又拿了两壶羊奶，这才走到了僻静处。</p>

他将手里的食物分了等份，抛给琬雁，声音沉沉。</p>

“还需要我回答你的问题么？”</p>

琬雁眨了眨眼睛，脑海中隐约有些苗头：“将军的意思是当地的物价有些失衡？”</p>

不管琬雁察觉不了，那卖包子的小贩，包子叫卖的价格是五文一个。</p>

这个价格放在京城是正常的，京城繁茂，不管是底价还是物价都比旁的地界高一些。</p>

但这个价格出现在边陲小城就很蹊跷了，对比之下，那游牧一族所售卖的羊奶才两文一壶，长此以往，收支不平衡，势必会引发纠纷。</p>

“奶羊每日的产奶量是有限的，游牧一族本就靠这些畜牧附属物换取过冬的物资。同样的东西，若是往年你能换两斤物资，今年只能换一斤不到，你会如何？”</p>

萧臣毅这边的提点才刚刚话落，刚才卖羊奶的牧民就已经爆发了。</p>

京城都落了雪，兰州城也不例外，居住在草原上的游牧一族大约在日落之前就会收摊回家了。</p>

否则太阳下山后气温低，冬日里路滑难行，马也好，驴、牛也罢，赶路的效率只会垂直下降。</p>

“你，奸商！我不是第一次来你们这里买东西了，往年的米都是在你们家买的，今年明显少了一半！”</p>

米面店铺的门口，牧民被赶了出来，他忿忿不平的跺着脚，指着店铺用稍微有些卡顿的汉文谴责道。</p>

店铺的伙计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把扫帚，凶神恶煞的反驳。</p>

“话都说不利索，少在这里泼脏水，就这个价格，爱买不买！买不起就把你的羊牵来，羊肉值钱，一百五文一斤呢！”</p>

羊肉的价格大约是一百五到两百文一斤，确实是足够买很多斗米了，但羊一杀，羊奶的产量自然而然就下来了。</p>

一顿饱和顿顿饱，牧民还是分的清的，他张了张嘴，想要骂又没有合适的汉语，只能叽里咕噜骂了一堆晦涩难懂的语言。</p>

在京城这样的纷争，很快就会引来衙役的制止，但在兰州城，别说衙役了。</p>

围观的百姓都没有两个，大多数人只是冷淡的扫了一眼，随即各自忙碌。</p>

这样漠视的表现只能说明类似的情况并不是第一次，人们已经见惯不怪，凑热闹的心都没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