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站在门口被她刚才的话惊得动弹不得，但还是飞速拉住和他擦肩而过的曹公公一行人。</p>

央求说：“曹公公、曹公公，求你不要告诉母后，皇后是梦魇了胡说的，求求你千万别……”</p>

“起开吧你！”</p>

曹公公疼蒙了，狠狠一下子把小皇帝甩到门框上，扬长而去。</p>

叶谨言本能的身子往前一顿，却猛的止住自己要去扶的念头。</p>

她看着惊愕的小皇帝，忽然浅浅讥笑出声。</p>

然后又笑了一声，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然笑出泪来。</p>

小皇帝脸上满是惊恐、破碎。</p>

明黄色的小小身影被无数高门对比的就像是蝼蚁，稚嫩渺小的可笑。</p>

“谨儿姐……你、你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母后说的没错，你不像个皇后！咱们快去道歉还来得及！”</p>

殿内深深，乌黑无光。</p>

她穿着浅色的寝衣孤零零的站在皇后宝座前，披头散发，身子纤细的如偏身一叶，坚挺又摇摇欲坠。</p>

她张口，像是指责又像是反省。</p>

“我不像是皇后，你也不像是皇帝，你在皇位上蹦跶的挺带劲，其实连小丑都不如。”</p>

“你胡言乱语什么！”</p>

她笑了一声：“咱们两个都病入膏肓，我能清醒看到眼前破败，却无能为力，你身在其中却浑然不知，既然如此，那就都从头开始吧。”</p>

“好！我们从头开始，”小皇帝急切进来，“你刚才骂我的事既往不咎，咱们赶快去给母后道歉，然后重新……”</p>

“滚！”</p>

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把小皇帝吓得怔愣当场。</p>

她像是野兽一样冲过来，还没打着小皇帝他就被吓跑了。</p>

他惊恐的扒着门框：“你、你你疯了！”</p>

叶谨言冲出去，小皇帝嗷一嗓子放弃门框，落荒而逃。</p>

她赤脚跳出深深大殿，忽然眼前一切都明亮了。</p>

她又笑了，这次笑的无声，然后擦干眼泪转身，稚嫩的脸上笑靥如花。</p>

“去把本宫最好的衣服找出来，明日准备迎接旌国来使。”</p>

同样在为使臣做准备的还有白霜明。</p>

他到徐宴安的成衣铺时已经很晚了，周围所有店铺都已经打烊，只有成衣铺的三层楼还灯火通明，里面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定制衣裳，周围聚了几个夜宵摊，都借着徐宴安的光多赚点钱。</p>

白霜明轻车熟路从后门绕进去，被专门的小厮接引到徐宴安的书房。</p>

没想到这厮今天既没看话本也没吃蜜饯，而是坐在桌案后面皱眉写着什么。</p>

只是大猪蹄子不太好使，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不堪入目。</p>

他听见是白霜明来了，头也不抬。</p>

“世人都说夜晚鬼祟横出，果然不假，这不你就来了么。”</p>

白霜明自然落座：“这么认真？模仿人类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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