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的脸色不禁有些难看。</p>

在记忆里，香气往往会跟当时的人或者事结合在一起，形成一段带香气的回忆。对如懿而言，绿梅粉独特的香味已经和阿箬的脸联系在一起，收到这份礼物不觉得喜悦，反而扫兴。</p>

惢心留意到如懿脸色，心想皇上对她确实不好，如懿刚出冷宫，皇上不亲自来哄着，送一盒香粉还说什么“容颜憔悴”“盼你能早日红颜如昨”，这不就是在说她现在长得丑陋，需要赶紧用香粉来遮掩吗？</p>

“皇上真的这么说……？”惢心忍不住问道。</p>

李玉点点头：“奴才可不敢乱传圣意，这绿梅粉还是皇上亲自研磨的。”</p>

惢心同情地看着如懿，她确实比自己离开冷宫时看着更老了些，眼角已经爬上细纹。</p>

然而，如懿却反而笑了笑。她明白，皇上其实还是在意她的。</p>

如懿拿出玛瑙盒放在手心，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冷宫里的井水，双手无意识抖了抖。</p>

她的手指本来就短，这样一抖，盒子一个不慎滑落在地，花苞散落一地，香粉四溢而出，整个室内都弥漫着阿箬身上的那股味道。</p>

这股味道，如懿不喜欢。</p>

“有劳两位了。”</p>

如懿瘫坐在椅上，呆呆地看着正前方，好像在想什么一样，她的脸上流露出几分老态和疲惫：“皇上不来吗？”</p>

玉和毓瑚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最后只好告诉她：“皇上国事繁忙，下午才有空。他让您去养心殿见他。”</p>

午后，如懿身着深蓝色宫装步入养心殿。她戴着那支戴着赤金合和如意簪，虽然讨厌阿箬，但这支发簪是目前最华丽的首饰，她想在皇帝面前体面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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