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上酸梅碌鹅骆槐当然高兴,只是今天不行。</p>
新人回门不能在娘家留宿。</p>
晚饭要在邢家吃。</p>
路上骆槐拆了赔礼,一张黑金卡,上边写着“藏董会”。</p>
宁城一家顶级私人会所,里边有上千件艺术品和古董,都是私藏。</p>
“老沈做得一手好菜,办藏董会的老爷子喜欢,送给他的,但他没这个艺术细胞,最大的艺术细胞就是摆盘。”</p>
骆槐忽然觉得烫手。</p>
邢彦诏看她小心捏卡的样子就猜到她又觉得贵重,说:“收了,当原谅他害得你被旷野误会。”</p>
“旷野说你金丝雀,改天喊他也给你赔礼,我也赔。”</p>
他伸手,把卡摁进骆槐的包里。</p>
又是强买强卖。</p>
骆槐有些哭笑不得,这时候接到电话,对方问:“骆小姐,您确定要把这些珠宝和车子都卖掉吗?”</p>
“对。”</p>
“我看了这些珠宝,放着还能升值传家,卖的话,不是独一无二的设计,不是藏品,卖不出高价,甚至等同的价格。”</p>
“我知道。”骆槐知道裴家不会把真正有价值的珠宝给她做嫁妆。</p>
“车子倒是不会相差太多,骆小姐要是决心卖,珠宝我会帮骆槐小姐放到二手市场,车子会直接找买家。”</p>
“好。”</p>
骆槐挂断电话。</p>
邢彦诏瞥她一眼:“裴总?”</p>
骆槐哑然,笑了一下,“不是。”</p>
默了默,她又说:“我拉黑删除了。”</p>
邢彦诏止不住地扬唇,回到邢家面对亲生父母劈头盖脸地责骂,说他昨天刚给邢家丢脸,今天又破坏邢裴两家关系,他都没动怒。</p>
只问:“骂完了吗?骂完我走了。”</p>
夜里。</p>
他又直挺挺往宽敞的沙发上一躺,感叹腿脚终于能伸直。</p>
骆槐坐在床边问:“是不是又挨骂了?因为我们没回裴家。”</p>
“他们说话了,我没仔细听,不知道骂没骂。”邢彦诏说得轻巧,不像有事的样子。</p>
骆槐松口气,起身去洗澡,没注意看。</p>
水一开。</p>
透心凉。</p>
是冷水。</p>
她立马关上,开热水那边,扭头去看浴室的门。</p>
都十一月了,诏哥还用冷水洗澡?</p>
等她吹干头发出来,人已经睡着,一只手臂搭在眼睛上,似乎为了挡光,原本扯了一角盖在身上的毯子也掉在地上。</p>
骆槐随手关上大灯,只留一盏暖光。</p>
放轻步子过去,弯腰捡起地上柔软的格纹毛毯,轻轻掸了掸灰,靠近沙发。</p>
骆槐刚给他盖到一半,男人的手垂下来,同时睁开双眸。</p>
陡然撞进男人深沉的眼睛,骆槐呼吸微滞,着急忙慌直起身子,膝盖不小心抵着沙发边缘,就往前摔去。</p>
直挺挺摔到男人的怀里。</p>
温香软玉入怀。</p>
邢彦诏察觉身上异样。</p>
“……”</p>
冷水澡白洗了。</p>
骆槐僵着身子。</p>
又撞凶器。</p>
她红着脸,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是不是要买个出充气娃娃回来?</p>
她从祝双双嘴里听到过。</p>
也就只知道这个。</p>
骆槐一动不动打着算盘,买吧。</p>
她还做不到的事,充气娃娃也许能做到。</p>
不能叫人憋坏。</p>
思索正沉,耳边传来一道压抑克制的提醒:“先起,再压今晚都睡不了。”</p>
说话间,呼吸相缠。</p>
呼吸相缠的还有楼下邢彦诏和裴悠悠的卧室。</p>
纠缠得更欢。</p>
“悠悠,悠悠……就这么跪着好不好?”</p>
“不要……地板太硬了,政屿哥,到床上跪,或者拿个枕头垫着行不行?”裴悠悠觉得膝盖都磨破皮了。</p>
邢政屿却说:“悠悠,我这会没空,你忍忍,再忍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