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睡着了，还是没睡啊。</p>

纪闻序正疑惑着，小丫鬟低声告诉他:“我们小姐专心钻研学问，今儿个都没午睡呢，看累了这才眯了会眼。”</p>

言语间，很有与荣俱焉的骄傲架势。</p>

纪闻序倒是记得，她不爱读科考所学的那些正派东西，觉得死板无趣，怎么又钻研起学问了……</p>

他目光落在那本书上。</p>

似乎是上天看透了他所想，她手上的劲慢慢松了，那本书就掉在了地上。</p>

他将书捡起来，垂眸看了眼，书名叫《陈府秘事》。</p>

里面写得该是些陈家人的阴私杂事，小姐恋了谁家公子，管家贪了谁二两银子之类的，算是个热闹，难怪她看的兴起。</p>

他随意一翻，恰好翻过目录，翻到了第一回。</p>

章节名比旁的字大些，叫人一眼就看见。他此时还没意识到问题，只顺着看了一眼。</p>

“书房内明修暗道，卧榻上暗度陈仓。”</p>

他目光就那么定住了，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慢慢回味过来，有几分不可思议。</p>

他仓促往下瞄了几眼，入目果然是些污秽不堪的字眼，一股劲直冲上天灵盖。</p>

他“啪”的一声，把书合上了。</p>

挺拔如松的少年全身上下都僵住，动弹不得，只白皙的脸上慢慢透出红意来。</p>

俞欢被那一声动静给惊醒，猛地睁开眼，看见纪闻序站在她跟前还有点懵，过了会，瞧见他手上的书，忽而意识到什么。</p>

她也睁大了眼。</p>

两人四目相对。</p>

一个惊恐万分，一个羞赧要死。</p>

俞欢把那本书给夺了过去。</p>

纪闻序默默找了个地方坐下，好半天不言语，恐怕再也不会问她看的是什么了。</p>

过了会，俞欢缓过来，厚着脸皮若无其事。纪闻序却没那么从容，虽面上和平常一样，可眼神总是飘忽。</p>

直到走得时候，脚步都还漂浮，没有着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