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听完，略沉思，“你说，我现在经历的一切全都是假？而另一个我，金光寺中的无相佛子才是真？”</p>

阿柒点头，她十分欣赏地看着他，“不愧是无相师兄，不仅接受得快，还一点就通。”</p>

无相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的赞赏，他沉默了些许，说出了自己的看法。</p>

“沈姑娘，你话中并无漏洞，我也相信另一界或许真的有与我同名同姓的无相存在，但你所说的此界为假，我并不认同。”</p>

他起身，雪白的衣服垂落靴旁，那张脸在茶水煮沸升起的雾气中朦朦胧胧的，半遮半掩，尤其绝色。</p>

他檀口微张，有条有理的讲述了他这二十载来所有一切。</p>

他所经历的人，所遇到的事，一幕又一幕，切切实实。</p>

阿柒坐的端端正正，她边盯着他的脸边听他说。</p>

语毕，无相将视线投向她，“沈姑娘有何感想？”</p>

阿柒赞许的点点头，“我认为无相师兄说的对。”</p>

“嗯？”无相疑惑。</p>

他还以为他们要来一场旷久的辩论呢，毕竟这是他第一次遇上这样不知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般的人物。</p>

就这般结束了？</p>

他稍为失望。</p>

然而，阿柒话锋一转，让他重新燃起了目光。</p>

她说，“我认为无相师兄说的对，但我也认为我说的有理，既然我们彼此无法辨别真假，那…不如让我们一起去看看这世界，让这方世界告知我们真相，你觉得呢？无相师兄？”</p>

无相缓缓露出了个笑容，如冰雪消融，海棠乍放。</p>

他轻轻颔首，温声道，“自然，道友。”</p>

“道友？你竟然叫我道友？”阿柒听见这两个字明显情绪激动起来，她忍不住抓住他的手期待的问，“无相师兄，你是不是想起点什么了？”</p>

手臂上落了一双手，从来没有和女子如此相近过的无相，脸颊上泛起点粉色来。</p>

他道，“没有，道友只是对同道中人的称呼，姑娘你着相了。”</p>

他都说出着相这种词了，还说没有！</p>

阿柒觉得无相清醒过来指日可待，她热切地回应他。</p>

“嗯嗯，你说我着相就着相吧。”</p>

“对了，无相师兄，我许久未曾吃饭，可否请我吃顿饭？”</p>

“可。”</p>

……</p>

无相身边多了个不知死活的女人，阴玲珑回去后坐立不安，她忍不住从皇宫出来去了闻人府。</p>

在闻人府落座，她刚喝上一口茶就见到有说有笑的两人从长廊而来。</p>

气的她将茶杯摔了出去。</p>

茶杯落地，茶水飞溅，无相下意识的用身体挡在阿柒面前。</p>

阿柒埋入清冷、带着莲香的怀抱，前方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贱/人，放开无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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