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
“陛下口中所谓的今日之内治生态,无非就是朝堂陷入安逸,不少老臣滋生惰性。陛下在谋划进军中土世界的战略之时,一直都是对外保守的,哪怕是进入中土世界时候,也尽可能的和汉土划清界限,以免一方受阻而后祸及另一方!可陛下有没有想过,正是这种切割,才最终造就了汉土当前的这种内治生态呢?”
这一问,可把赵元开给问住了。
可以啊!
有点东西啊!
不愧是朕的帝后!
赵元开是什么意思?
没错!
他言中之意就是当前汉土内治生态的安逸和惰性,再具体点说,就是危机感和使命感的淡化甚至是缺失!
江山打完了,万世太平了,就该算着功劳簿享受了嘛!
以前能者进,弱者退,老人有心无力之时就会自觉退位让贤,为什么?因为危机尚在,使命未成,该让就得让,不然就没有明天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
没有危机了。
在退让,就是自己白白吃亏啊!
霸业宏图已成,现在该干嘛了?论功行赏封侯拜相啊,功勋之臣当风光得意啊!
这个人时候你要他们觉悟高一点,及时退位,这怎么可能?
而他们在面对着年轻人的冲击和威胁,已经开始本能的抵触和打压了,就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
但是!
从赵元开的角度来看,是霸业宏图已成了吗?
并没有!
相反,大汉面临的挑战更大了,危机更加的严重了。
但这种危机感和忧患意识并没有传回汉土。
这又是为什么?
根结也确实在于赵元开!
当初图谋进军中土世界是秘密进行了,登临西天域之后,一些行动也是独立于汉土之外的!
但这有问题吗?
没问题!
甚至可以说,这是上上之策!
再退一步,目前汉土的内治生态有问题吗?
有大问题!
问题已经影响了国朝根基了!
所以一切又回到了原始的起点了,身为帝王,在赵元开眼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江山稳固!
“那你,觉得朕应该怎么做?”赵元开没有直面回答,而是面带笑意,幽幽的反问了一句。
青忧微微一怔,而后目色一沉,启口,一言惊人
“臣妾觉得,大汉臣子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失去忧患意识,更不能躺在功劳簿上为祸内治生态!”
“哦?这话让朕很是意外啊!那……朕有错吗?”赵元开笑了。
“陛下当然没错,进军中土世界之时分割汉土这是上上之策,有影响是理所当然,只是有些人没有经受住考验罢了!更严重的一点说,是有些人失职了,老了也好,坏了也罢,这些无从定论,但可以定论的是,他们错了!”
“哪里错了?”
“倚老卖老,结党营私,打压异己,祸害朝堂!”
“但此事牵扯众多,涉及半个朝堂,甚至连未央后宫也在内,可不好办啊……”
“国朝利益当先,这是毋庸置疑!”
青忧的话斩钉截铁。
赵元开听到这儿,笑了,大笑不已。
而后拍手,连声叫好
“好!好!很好!这才是朕的帝后,才是大汉的帝后!!”
但旋即。
赵元开脸色一变,笑容一收,目色突然间变得凝重肃穆,就那么定定的看着青忧,道
“朕马上传令司礼监,将帝后归位的消息传回汉土,明日一早,你便启程回归汉土,如何?”
青忧一听这话,顿时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陛下这是要臣妾登台去唱那黑脸的角儿吗?不过呢,臣妾即是帝后,也自当是义不容辞了。”
言罢,欠身,领命道
“臣妾遵命!”
“祸起后宫,那自然是由你这位后宫之主登台露面了,至于红脸黑脸儿,朕可不这么觉得的啊……”赵元开笑道。
青忧不予反驳,只是抛了个白眼儿。
赵元开再次一次的开怀大笑。
知我者,唯帝后青忧者啊……
……
……
与此同时。
汉土。
长安。
未央宫。
东宫宣和殿。
东宫素来都是太子府邸。
但大汉情况特殊,别说太子,当初可是连个皇子都没有,所以赵安泰在三岁生日那天,李不悔叩请赵元开赐予一座府邸,赵元开便点了东宫。
其实没别的意思。
赵元开也没有顾忌那么多的陈规旧俗。
赵安泰毕竟是长皇子,住未央宫后宫肯定不合适的,未央宫主宫更是不可能,西宫是太后太妃的居所。
而东宫一直荒废,且规模不小,宫殿众多,且李不悔也有暗示,当时的小安泰又吵着闹着要住东宫。
所以赵元开便恩准了。
这事在赵元开的眼中,不算什么,可传入朝堂之后,显然是另一回事了。
东宫。
长皇子。
再而后几年里头,直到现在,后宫一直都没有新的皇子公主诞生,再加上一系列的原因促使,以至于现在的东宫已然形成了长安朝堂的又一个权力核心,从而衍生出了一个朝堂心照不宣的派系。
这个派系,便是大名鼎鼎的元老派!
元老派的凝聚核心就是尚且年幼的当前汉室唯一的皇子,赵安泰。
而真正掌控话语权的,也自然毫无疑问的正是大皇子赵安泰的母妃、当朝第一显赫皇亲国戚兼唯一异姓亲王大族国柱王李家的真正掌权者
李不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