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蠕了蠕唇,刚要说什么,就听见任震天道:“或许,浩儿会怪朕吧,怪朕平日对他太过严苛,还送他去外面历练了那么长时间,远离朕,远离他的母后……子承父业,朕若夺得这天下,最终还是要交到他的手里,可是如今……没有比他更合适的继承人了……”
“皇上,您呐1李公公将羹汤小心翼翼地放在御案上,“就是夜里多思,奴才自小瞧着太子,太子多孝顺的孩子啊,怎么会怪您呢,您哪一件事不是为他着想啊,太子被奸人所害,含恨而去,肯定是希望您给他报仇的,您勿要伤神损了龙体,太子在那边瞧见可是要伤心死了,况且现在风都局势未定,您更要保重身体,统筹全局埃”
闻言,任震天微微敛色,收回了心中泛起的波澜,一双眸子变得幽深狠辣起来,只有拿下这星曜大陆,才能不枉浩儿的牺牲,任何人,挡他者死,“风都情况如何?”
李公公拱着腰,交叠于身前的手指微微往下一点,“除了个别人还在负隅顽抗,其余皆已投降。”
“只是表面投降而已,未必忠诚,那些个势力的首领,可用来杀鸡儆猴,不要留着性命。”任震天始终不相信那些临时叛变的人会有什么忠诚可言。
“奴才明白。”李公公点头应着,微狭的眸子瞥了一眼御案前的男人,询问道:“皇上,今日流云楼主……您觉得该怎么处理?1
说到这里,任震天手中攒着的御笔“咔嚓”一下折成了两半,吓得李公公赶紧跪下磕头,身体颤颤巍巍的,“您勿要动怒1
“不知好歹1任震天心里那个气啊,又无端损失两名灵王境,“他一个小小的楼主,竟嚣张到了朕的头上,别以为朕不敢动他的流云楼!1
“皇上息怒1李公公头快塞进地缝里了。
“查清楚了没,那流云楼主到底什么来历?他能徒手除掉朕两大灵王境高手,实力绝对不低,有这样的人在,朕如何能安心?1任震天将手边的奏折骤然摔了下去,一张脸气的铁青。
“回皇上,那流云楼主实在太过神秘,很难捕捉到他的踪迹,他的手下也是从不单独行动,防守极严,奴才摸不到流云楼深浅,也不敢在流云楼内动手。”李公公声音都带着颤音。
“不敢不敢不敢!1任震天怒极,“什么都不敢!朕要你们这些狗奴才何用?难道要朕亲自去找那流云楼主算账吗?要朕亲自去打听这些消息吗?他流云楼不过是初起之秀,防御手段真能达到固若金汤的地步,能逼得朕手下的禁卫毫无办法?1
任震天浑身暴躁,仿佛要将这御书房给掀了。
“皇上,请听奴才一言,现在您的军队拿下风都指日可待,帝都也早晚是您囊中之物,等日后打下这天下,再处理流云楼也为时不晚1李公公小声劝道:“这流云楼主身份不明,流云楼中有多少厉害武器也不得而知,光说上次五公主拍卖回来的风弩,其力量您也看过了,确实惊人。所以奴才觉得应该缓缓,或者换个说法,皇上您说不定能借助那些诡异兵器的力量,更快的拿下风都1
上头的人喘着粗气,沉默了良久,才道:“也罢,再容流云楼存活一段时日,待日后朕的铁骑踏过,定让流云楼变成一座废墟1
“哎1李公公欣喜地出声,微微抬起点头,“皇上,快喝羹汤吧,一会儿该凉了。”
“你起身下去吧,朕还有奏折要批。”任震天没动羹汤,而是紧接着用毛笔在奏折上“唰唰”急写,眉头依旧深锁着。
“奴才告退。”李公公看了一眼羹汤欲言又止,最终迈着小碎步退了几步,而后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