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孟京往后退了一步，程雅懿扑了个空。</p>

程雅懿气哼哼地说：“姐夫，你干嘛抢人家的手机？”</p>

梁孟京没理她，视线越过她，落进了女厕所里。</p>

程雅懿跟着看过去，只看到厕所门口的垃圾桶，正疑惑，梁孟京已经收回了视线，好像只是随意一瞥。</p>

他低垂着头，修长的手指散漫移动，也不知道在翻看她手机上的什么东西。</p>

程雅懿心里着急，正准备去抢，梁孟京恰恰将手机递还给了她。</p>

程雅懿急忙检查，发现照片果然被他删了，连‘最近删除’都被他清空了。</p>

“姐夫你干嘛呀！？人家自己还没看呢？而且这可是我的手机！”</p>

梁孟京要笑不笑地看着她发泄完，才开口：“照片我已经看过了，少儿不宜，你这样天真纯洁的款，不适合看，所以我做主给你删了。”</p>

听到他夸自己天真纯洁，程雅懿有点想笑。</p>

梁孟京顿了顿又说：“还有你那个偷拍的同事，你最好跟他说一声，私自拍摄并传播他人照片，是违法行为。”</p>

“……”程雅懿嘟囔，“哪儿有那么严重嘛，大家只是觉得好玩儿而已呀。”</p>

其实她知道，梁孟京是在提醒她，照片他看过了，要是这张照片流传出去，唯她是问。</p>

梁孟京扯扯唇，垂下眼皮的时候掩掉了眼底快要控制不住的厌恶，侧身而过，径直走了。</p>

程雅懿穿着吊带裙，裸露的手臂与梁孟京白色衬衫略略粗糙的布料摩擦而过，她急忙用手抓住自己被摩擦过的地方，觉得那一块的电流在瞬间就像她全身的骨头缝儿里钻了开去。</p>

她不免又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梁孟京曲着长腿把黎枝抵在墙上，昏暗灯光下那棱角分明的下颌，以及那因为接吻而不断吞咽滑动的喉结……</p>

程雅懿吞了吞口水，又看了眼那面墙，眼底折射出贪婪而幽暗的光芒。</p>

闻律过来找黎枝，没看到黎枝，看到的就是程雅懿盯着一面墙咬嘴唇的画面。</p>

对于这个联姻对象，闻律没有任何好感，转身就走，一直追到山夜门口，才远远看到黎枝站在路边等车的背影。</p>

他正准备追上去，梁则骁的电话进来了。</p>

“你他妈跑哪儿去了？”</p>

能听得出来，梁则骁喝了酒，正是暴躁的时候。</p>

闻律恭敬答：“梁哥，我在跟员工喝酒聚餐。律所来了两个新员工，我……”</p>

“上来。”梁则骁没听他说完，又不耐烦地补了句，“你他妈是高级合伙人，这些事用得着你出面，让彭江舟出面就行了。”</p>

闻律默了默，又朝黎枝的方向看了眼，这才答了声好：“我这就上来。”</p>

挂断电话，闻律顺便看了眼自己的微信消息，这才看到程雅懿给自己发了张照片。</p>

他点开一看，瞳孔骤然紧缩，身侧的手也不自觉攥紧拳头。但几秒过后，他扯唇，兀自轻笑了声，加紧步伐上了楼。</p>

推开包厢门进去，正巧遇见梁孟京出来。</p>

梁孟京掀眸盯他一眼，没有要让他的意思。</p>

要是以往，闻律一定第一时间让开。</p>

但刚看过了那张照片，闻律身侧的拳头不自觉地缓缓捏紧，就那么跟梁孟京对视着，没有要让的意思。</p>

梁孟京瞥了眼他垂在身侧的拳头，好像知道他在跟他较什么劲儿，还朝他挑了挑眉。</p>

梁孟京身后，传来梁则骁的声音：“律，怎么不进来？”</p>

闻律陡然回神，侧身让在一边。</p>

梁孟京散漫朝他一笑，说了声多谢才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