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枯恰好进来给花换水。</p>

少女十六七岁，身形修长，娉婷玉立，即便在不甚冷的室内，她也不会穿丝，袖口、脚腕都用束带束紧，此时背对着夫人，踮起脚，给更高处的叠层花浇水。</p>

林之念的视线落在她身上。</p>

诸言那次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半路折回，往丐溪楼放下了一个孩子，是他们在路上捡的，应该是被用于祭祀过，身上都是伤，骨瘦如柴，送来时高烧不退，他们带着上路不方便，也不方便给她请大夫，诸言就放在了丐溪楼。</p>

后来，就养在了身边。</p>

林之念本不想见李忠义的心，点了头。</p>

或许有什么事？</p>

……</p>

李忠义的见面礼，堆满了丐溪楼后院。</p>

春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真不用。这礼也太厚了。</p>

而且，不是谈事情的吗？怎么还送上礼了？夫人也没提啊。</p>

李忠义对谁都热情，对夫人身边的贴身丫头更热情：“姑娘真好，敢问姑娘叫什么名字？碧玉姑姑可好？”应该早升姑姑了。</p>

春草没想到对方能说出碧玉姑姑，交高的人，正是碧管事在夫人身边历练的时候，碧管事已经不是姑姑了，是管事大家。</p>

碧玉大管事后面是红玉大管事，再往后，往后才轮到她们这些小辈，她们望尘莫及。</p>

春草更客气了：“好，都好。”她也去准备些礼才是。</p>

“李掌柜？”林之念进来。</p>

李忠义神色顿时激动，他又见到夫人了，他何德何能，噗通给夫人跪下。</p>

李栗见状，也立即跟着父亲跪下。</p>

李忠义如归巢的鸟儿、离乡多年的归客，真心实意：“属下见过夫人，夫人安康。”</p>

春草吓了一跳，这……是不是太热情了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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