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烟看到零零散散的情侣有的在合影，有的在拍视频。</p>

她觉得景色极美，找了一个合适的角度，拍了一张照片。</p>

而付南城则是掏出手机，把她拍照片的样子，给拍了下来。</p>

离凌晨大约还有半个小时，陆陆续续还有情侣往上走。</p>

付南城和池烟没有乱动乱跑，就安静地站在一处。</p>

他走到池烟身边，轻声说：“冷吗？”</p>

池烟摇了摇头。</p>

借着暖色的氛围灯光，他看到池烟的脸冻得红扑扑的，他取下他的围巾，系在池烟的脖子上。</p>

今日的他，穿着一个宽大的风衣，倘若池烟还觉得得，他的风衣都能抱池烟包裹在他怀里。</p>

付南城的动作很轻，神情很专注。</p>

他其实有一个特别让人心动的地方，那就是他做事的时候，很专注。</p>

那份专注，很动人。</p>

池烟望着他专注系围巾的模样，心尖像是断裂的藕还拉着长长的细细的丝。</p>

付南城系好围巾，往前迈了一步，倚在一根柱子边，神色宁静地看着池烟。</p>

“过了年，你就自由了。”</p>

“你同意离婚？”</p>

“嗯。”</p>

付南城的情绪稳定得可怕。</p>

这是池烟从未见过的宁静。</p>

“谢谢。”</p>

池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p>

看他这副模样不像是假的。</p>

不似之前，他说话不算数的模样。</p>

他身上的有些特质，有时候会让她误以为了解他，知道他平时的行事作风。</p>

但事实上，最内核的东西，她其实是不了解的，就好比现在，他突然这么平静地决定放手，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p>

“过来。”</p>

他朝她招了招手。</p>

池烟走到他身边。</p>

付南城牵起了她的手。</p>

“其实我们现在还是夫妻，能不能今天就当是夫妻一般，好好度过这个除夕。”</p>

池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他说了，过了年之后，就离婚。</p>

也没几天了。</p>

夫妻也确实是夫妻。</p>

一起过个除夕也没问题，还有不到半个小时。</p>

“可以。”</p>

她答应了他。</p>

他顺手就将她拉进怀里，她后背拉着他的胸膛，他从她身后抱住她，敞开风衣，紧紧地将她裹在里面。</p>

她本想推开他。</p>

然，他独有气息，还有怀中的温暖，在这个寒冷的夜晚，让她有所眷恋。</p>

她没动。</p>

付南城就这么抱着她，下巴支在她的颈间，缓缓地说：“池烟，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p>

……</p>

“我想让你原谅我，可你不肯。”</p>

……</p>

“我很矛盾，到底是顺着你的心意，让你快乐一点，还是把你困在身边。”</p>

……</p>

“我挣扎了很久。”</p>

……</p>

他不是连续说的。</p>

每说一句，都会停顿一会儿。</p>

雪夜，静谧又寒冷。</p>

他这样的声音，让这样的夜，更添几许宁静。</p>

池烟一直没有说话，都是静静地听着他在说。</p>

“最后，我还是决定让你快乐。”</p>

……</p>

“你不快乐，我留你在身边，也没有任何意义。”</p>

……</p>

“但是，池烟……我想让你知道，我爱你。”</p>

……</p>

“即使要分开了，我也要告诉你，我爱你。”</p>

……</p>

也许是这样的夜景太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