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p>

唐曼对这个唐人，是实在不理解。回西城，那骨粉画儿，她看着。</p>

画什么不行呢？就弄这些诡异的东西，还有人骨粉作画，这是什么意思？</p>

她没有琢磨明白。</p>

第二天上班，还是后院平房的停尸房。</p>

接着昨天的活儿干。</p>

复原，这是家属要求的，也是人道主义。</p>

牢师傅坐在椅子上抽烟，看着唐曼和郗婷干儿。</p>

铁场长什么时候来的不知道，站在门口说：“有什么需要就说话。”</p>

冷不丁的，把三个人都吓了一跳。</p>

“你有病吧？”唐曼一下就火了。</p>

“对不起，唐大小姐，我吓着您了。”铁场长说。</p>

牢蕊瞪了一眼唐曼，她没敢再还嘴。牢师傅出去了，和铁场长在外面聊了半天，才进来。</p>

“今天妆要完成，下午两点多，家属过来，提前了。”牢蕊戴上手套，开始干活。</p>

这活儿，其实，也是没底，没有死者的照片，要恢复到死者的样子，也许只有牢师傅有做了，唐曼可以做，但是有一些还是不到位的，走一点样儿，看着就不像本人了。</p>

一直到下午一点多，才收工。</p>

尸工把尸体送出去，到楼里的停尸厅里。</p>

进办公室，牢蕊让郗婷叫了外卖，吃过后，等着家属。</p>

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还需要处理。</p>

家属来了，十多个人。</p>

看到尸体后，都很冷的表情。</p>

牢蕊心里没底了，唐曼也把心提起来了。家属在场长办公室吵起来了。</p>

牢蕊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也不用担心了，家属根本不管死者是怎么回事，恢复到什么样子，他们是为钱而来的，死在了异地，车祸死亡，这件事已经是处理完了，他们也拿到了赔偿了。</p>

他们不想拿尸体存放的费用。</p>

十几年，得多少钱？</p>

这就不是她们的事情了。</p>

唐曼没有回家，去了唐人哪儿。</p>

唐人的房间，唐曼问：“你的骨粉画儿挺不错的，但是有点不道德了吧？”</p>

“看怎么说，这是让死者以画儿的方式重生，是行善之事，等我死了，我所有的骨头都磨成粉，做成画儿。”</p>

“你这儿有问题。”唐曼指了一下头。</p>

“我不否认，但是也不会承认。”唐人说。“我想想看你的画室，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说起的。”唐曼说。</p>

“不，我已经改变了主意，你不能看，请吧。”唐人站起来，就消失在暗廊处。</p>

唐曼从唐色出来，同学来电话，说几个同学晚上小聚一下，问她去不。</p>

唐曼想想，也没有事情，不能和社会脱节了，总是在火葬场呆着，没有外面的交集，人会变成另外的一个样子。</p>

晚上，唐曼去酒店，七八个同学已经在了。</p>

坐下，喝酒，聊天，有人就提到了风水的死，说风水明明是死了，可是有人还是看到了风水。</p>

唐曼就起来，出去了。</p>

她没有再回去，她不想听，看来这些同学找她，也是好奇这件事情，对她是化妆师，还是敬而远之的，有着极大的偏见的。唐曼也明白，这是一个不受欢的职业。</p>

她也担心，自己的将来，会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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