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密林中出来,不知走了多久,才看到不远处有一户农家。
燕绥身上没了什么值钱东西,就还剩块衣胞时所带的玉佩,他说什么也不肯赊出去。
而郁初经过跳崖、落水和打斗,簪发早就散落了下来,连根银钗也没有。
现下,他们身上最值钱的,莫过于这柄镶宝石的匕首。
可他们需东西当敲门砖借住几宿,又不得不把唯一的防身之物交出去。
郁初看燕绥这般纠结担忧的模样,她干脆指向院中的几处,跟他耳语道:“那里有一柄斧头,这里又有一把镰刀,甚至一砖一瓦皆可防身。陛下这么厉害,不用担心。”
“嗯。”
燕绥也不知道思绪飘到了何处,听着郁初的安慰,竟是耳根红了起来。
“你们就住这屋吧。”
领着他们进院的农家妇,回过身看见他们耳畔呢喃,只以为是这对富商小夫妻遭逢厄难,反而是患难见真情,并未听见他们说的是如此恐怖之事。
不然,简直有种引狼入室之感。
“谢谢大娘。”
郁初朝农家妇道过谢,又跟他们换了几身粗布麻衫与简单的伤药,才回到屋里给燕绥换衣上药。
“陛下,忍忍。”
郁初的话音刚落下,燕绥就听见自己的胳膊咔嚓一声,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通红的望着她,“……疼。”
郁初对上他控诉的眼神,悻悻然地收回手,温柔一笑道:“接好了。”
燕绥:“……”
她这手法,有够生猛的。
郁初要走完她的剧情线,她就不能让燕绥这么快回王都。
郁初跟燕绥商量了一下,最起码得要等到燕景带兵至城下,将王都围住,他们方才可有所行动。
好在燕绥本意就不打算打草惊蛇,他早已猜到幕后之手是谁,此次不过是想将贼首一网打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