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寒吐出一大滩水,伴着严重的咳嗽声缓缓睁开眼睛,模糊中眼前浮现出一张脸。照理说在这种情况下看到一张脸,总归有些骇人,但那张脸就算是如此突兀地出现,却是只如春风拂面,即使风急了些,也依旧满带着芬芳的花香。柳叶一般的细眉下是一双灵动可爱的眼,长而细密的睫毛掩映着水蓝色的眸子,透出活色生香的灵气,精致如雕刻般的鼻尖,玲珑剔透,明明红的透润的唇却显不出一丝妖媚,反倒是纯洁得让人不愿产生一丝一毫亵渎的想法。所有这些风景极有规划地刻画在一张小巧精致的脸蛋上,就像是一幅奇特的春景图,并非泼墨,用纸也很节约,挥洒却是酣畅淋漓,无边无际,收束得更是精妙,看似无心却已然比例合适,至臻至美,自然得就算是将其无装裱地挂在一块破木板上也不会有任何的违和感,更加不会因为没有完美的背景衬托而让人觉得有什么遗憾。<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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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淡妆浓抹总相宜,便是如此意境了吧。<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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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寒从未如此仔细地观察过日初的面容,想不到这从天而降的神女竟是美的如此自然,那雪白的头发配上在常人看来白的过分的肌肤倒是显得恰到好处,犹如从冰雪奇境中走出的仙女,寒气咄咄,却是无比撩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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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看得出神,胸口一阵压力,自己似乎是被拎了起来,眼前的日初唇角上扬,那脸蛋转瞬即逝,水寒立刻清醒过来,此刻眼前的这个人,肌肉棱角分明,决计不会是日初,细看来,竟是仲丘。水寒一阵惊愕,立刻回想起自己在水中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什么东西向自己靠近,想来那不是一个什么东西,那应该是一个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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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仲丘恰好赶过来救了自己和日初。<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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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此事也真是幸运,水寒站定,环顾四周,仲丘和日初站在自己身边,仲丘双手在胸前交叉,一副高冷姿态,和初见时很不一样,而日初立在一旁,点着手指灯用以照明,这次她倒是将亮度调大了许多,想来这应该是一个很大的区域,水寒立即四下观望。<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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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四周皆石壁所砌,顺着石壁向上望去,高处是无尽的更高处,更高处之上,又是无尽的黑暗,那高处的终点,是一片星空,那星空绚烂得那么不同寻常,闪烁着似乎就在眼前,现实又是如此的悠远,水寒想,那大概不是真正的星空,那顶洞上许是装饰着夜明珠和荧光粉之类的东西,才能如此的闪亮诡谲。<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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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洞壁圈出一个巨大的圆形,向上延伸开去,水寒觉得自己仿佛处在一个空心石柱的内部,而那逼真的星空,竟让处在其中之人以为头顶上无尽高处之上有出口,而不至于立刻绝望,真是讽刺。<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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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寒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会处在这种地方,但他不得不信,洞壁之上大约两三个人高的地方均匀的分布着一些石洞,八个,水寒明白过来,自己和日初恐怕就是从其中一个石洞中被仲丘救起顺水流游出来到达这里的,那些石洞中均淌着水,顺着石壁流下来,积成水塘,此刻这地上的积水已淹没了水寒的脚掌,现在看来,这里与其说是空心石柱,不如说是一处深井,而井盖闭合,却又弄出星空样式迷人眼球,真是不错的心思。<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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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寒不能确信自己的推测,便问身边的仲丘:<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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