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的日子,他们自然要好好地拾掇拾掇,不能跟平日一样,乱七八糟啊?平日时,他们虽然也会拾掇,毕竟身为纨绔,不能只顾着吃喝玩乐,也更是注重衣着新潮形象的,也没有邋里邋遢,但今日又不同,宴轻大婚啊。
程初高兴地说,“我们要跟着宴兄你一起去迎亲,做傧相的啊。”
宴轻恍然,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儿,对众人问,“做傧相你们能干什么?”
“我们能干的事儿可多了。”程初立即说,“人多势众,闯凌家的大门呗。”
“凌家的大门还用闯?”宴轻扫了一圈,的确是很人多势众,但凌家难道还拦着门不让他娶不成?
那是不是他可以扭头就回来,不娶了?
“这都是习俗,是规矩。”程初一看宴轻表情就知道他什么也不懂,怕是提前没认真了解,对他说,“男方去女方家迎亲,女方家的人是要拦上一拦的,男方家的新郎官和傧相要使出十八般武艺,过五关,斩六将,一路闯进去迎接出新娘子。”
有一纨绔接话,“女方家在这一日,可以趁机对男方迎亲的新郎官和傧相提要求。”
“都提什么要求?”宴轻觉得若是要求太难了,他是不是也可以扭头就走,不娶了?
一纨绔说,“比如,吟诗作赋,有什么本事,都在这一日使出来,让所有人都瞧见男方的才华品貌,证明女方家找了个好夫婿。”
程初“哎呀”了一声,看向宴轻,“宴兄,要作催妆诗的,你能行吗?”
以前的宴轻不行,如今的宴轻,被凌画无形中用浮生酿误打误撞,不头疼的,又吃了曾大夫特制的药,慢慢地养着慧根,一百首也能作出来,但是他要作吗?
这时云落开口,“小侯爷自然是不能作诗的,到时候小侯爷用棉花堵上耳朵,就由傧相来作就行了。”
宴轻转头看向云落。
云落说完一句话,又默默地退了回去,他今儿一早,收到凌家送过来的消息的,说不让小侯爷作催妆诗,既然小侯爷想继续做纨绔,不想引人注意,不想太后知道,那就不让人知道好了。
程初一听立即自告奋勇,“来来来,兄弟们,你们也多少都是吃了几斤笔墨的人,今儿的催妆诗,就靠兄弟们帮宴兄了。”
宴轻想起,程初这家伙最爱作诗了,赏三日的海棠,能作一箩筐,给他一个激动的点,他能作一马车诗,如今是有他的用武之地了。
于是,接下来,宴轻去换衣梳洗用饭,纨绔们聚在一起,你一首我一首,催妆诗一首首的出炉,为了催妆诗忙的热火朝天,纨绔们也算有了事儿干。
沈平安这些日子每日都早起锻炼身体,每日心情开朗,按时吃着曾大夫的药,整个人不再苍白瘦弱看起来弱不禁风,脸上颇有些红润之色。
他一走过来,程初就喊,“沈小弟,你可以啊,端敬候府的大米是不是养人?你看看你,走路都不喘了。”
沈平安年纪小,自小被沈怡安教养的好,进了众纨绔,逐一见礼,一圈下来后,才对程初腼腆地笑着说,“端敬候府很好,宴哥哥和府里的人都不怎么管我,不限制我,反而我每天都很开心。”
“嗯,不错不错。”程初问,“你今儿能跟着我们一起去迎亲做傧相吗?”
“能。”沈平安点头。
程初再三确认,见他身子骨好像真强壮了不少,很高兴,知道他从小读书,别看小小年纪,有那么一个才高八斗当年的新科状元沈怡安教导他,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便拉着他一起,“来来来,快帮着一起作催妆诗,等去了凌家,这些都是用得着的,我们一定要让人知道,咱们纨绔也不是只会吃喝玩乐,咱们也有拿得出手的文采。”
沈平安点头,催妆诗都比较艳,他红着脸瞅了一会儿众人作的,想着宴哥哥今日大婚,照顾了他这么久,总要出点儿力,只能跟着众人一起作了几首。
程初拍案叫绝,众纨绔齐声鼓掌。
一时间,整个端敬候府的后院热闹极了,真真是还没出去迎亲,已经催妆诗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