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书此言一出,十三娘惊了。
她看着望书,震惊毫不掩饰,脱口而出,“中毒?怎么会?”
凌画没说话,示意望书往下说。
望书道,“这毒名曰死期,无色无味,若是被人沾上,大罗金仙也难救,被花沾上,自然耐不住其毒性,枯萎而死。”
十三娘腾地站起身,“望书公子确定没判断错?我这花平时只我与彩儿照料,很是精心看顾,已有四五年,这两日胭脂楼也未曾来人,若是有人要害我,也应该让我中毒才是,怎么会让我这株紫牡丹中毒?”
“在下有八九分确定。”望书看着十三娘,虽话里说是八九分,但语气笃定,“因在下初学识毒辨毒,最先学的就是死期,教在下的神医告诉在下,若是能将天下剧毒的十种毒药在一盏茶的时间通过各种形式分辨出来,在下便算是学有所成了,在下不才,学了多年,也算有些收获。那十种天下剧毒,其中就包括死期。神医曾分别将十种剧毒下在动物植物上,让在下分辨过。”
言外之意,赶巧了,凭他所学,说十分确定也不为过。
十三娘立即对外喊,“彩儿!”
彩儿听得喊声匆匆而来,“十三娘,您喊奴婢?”
十三娘盯着彩儿,“这两日,我这株紫牡丹,都有谁碰过?”
彩儿愣住,“只奴婢和十三娘您啊?这株紫牡丹一直放在您专属的花房里,除了您和奴婢,无人敢碰,您当初交待,不准许别人碰的。”
十三娘看着她,厉声问,“你确定没人碰过?或者没人进过花房?”
彩儿见十三娘疾言厉色,一下子有些结巴,“应、应该没人碰过,也没人进过花房吧?”
十三娘怒,“什么叫做应该,我问你是否确定?”
彩儿一下子变了脸,急忙解释,“十三娘,自从当初紫牡丹开花后,你爱惜得紧,交待了,整个胭脂楼,除了您和奴婢,都不准人碰这株紫牡丹,也不准随意进出您的专属花房,但每个月都有人专门送花肥或者换土的花匠来那么一两趟,这几年来,也未曾出过事儿,如今您若是这样问,奴婢也不敢十分确定了……”
十三娘绷着脸说,“望书公子刚刚查出,这株紫牡丹是中了毒,是一种十分霸道的剧毒,叫做死期。若是人沾染了,大罗金仙都难救,花沾染了,这便要枯萎了。”
彩儿白了脸,“怎、怎么会中毒?花、花也能中毒的吗?”
望书肯定地道,“只要是剧毒,花被浇了水,或者花根沾染上,也是会中毒的。这盆紫牡丹,应该是被浇过水,水里被下了死期。”
十三娘立即转向望书,“会、会不是是害我的人,被我误用来浇花了?”
“那十三娘这两日浇过花吗?”望书问。
十三娘回忆地点点头,“昨日夜里,我起夜,口渴了,想喝水,桌子上正巧有水,我本是想喝,但想着快来月事儿了,前几天大夫才嘱咐我不能喝凉茶,我便随手用来浇花了,那时睡的迷迷瞪瞪……”
她睁大眼睛,看向紫牡丹,又看向彩儿,“昨儿紫牡丹为何在我房中?不在花房?”
彩儿连忙说,“十三娘您忘了吗?那日宴小侯爷来咱们胭脂楼,还没上楼,便说闻到脂粉香不喜,掉头而去,掌事儿的禀告您后,你吩咐让楼里的姑娘们在宴小侯爷离开漕郡之前,不准用胭脂水粉,想着万一宴小侯爷下次再来听曲呢。后来姑娘们都不用脂粉后,这整个胭脂楼里还是有很浓郁的香味,就是这株紫牡丹发出的香味,因胭脂水粉大多是花香所制,这紫牡丹的花香也太像脂粉香,一下子就让您犯愁了,这珍品紫牡丹稀少不说,养了这么久,又不能随意处置,所以,您让奴婢先将它挪到了您的屋中,因你这闺房坐落在胭脂楼后院的绣楼里,若是关闭门窗,前楼应是闻不到香味的,所以,便挪到了您的房中。”
十三娘揉揉眉心,“我想起来了,是这么回事儿。”
她转头白着脸对凌画说,“掌舵使,我记起来了,是那盏茶,我嫌冷了,没喝,倒进了花盆里,我一直用茶来浇花,没想过会出这样的事儿,真是随手而为,一定是有人要害我。”
凌画正了神色,“你房中的茶水,谁在伺候?”
彩儿白着脸说,“是奴婢。”
她快哭出来了,“奴婢一直贴身伺候十三娘,铺床叠被端茶倒水等活计,都是奴婢在做,但奴婢自小跟在十三娘身边,奴婢万万不会害十三娘的,十三娘明鉴,掌舵使明鉴。”
十三娘立即说,“我相信彩儿不会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