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但是很开心。”奶奶说道:“平时你们都忙,连话都说不了几句。现在你们都回来了,热热闹闹的,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我累点儿也开心。”</p>
天气真好,太阳暖洋洋的。</p>
“平时阿方上学,我得帮忙照顾他,给他做饭。一到周末,我就回来住两天。”奶奶擀着面,絮絮说道:“人越老,毛病越多,我的怪毛病就是想听田里面的虫子叫声,听不到,就睡不好。圆圆的爸爸很孝顺,我以前生病不能动的时候,他特意买了两只很大的蛐蛐,放在笼子里,放在我床头……结果,吵得我头痛,更睡不着了。”</p>
真奇怪,老人说着最平常的家常话,汪若曦的心里格外平静。</p>
李知圆在一旁插嘴道:“奶奶是想听各种虫子演奏的交响乐,可我爸弄了两个唢呐放她床头,能不吵吗?”</p>
汪若曦又笑崩了。</p>
“每次我回老家,阿方的姑姑和大伯都笑我,当初翻修这里,他们掏了钱,但是一次没来看过,都是圆圆爸妈帮忙操持的。”</p>
“有什么不理解的?”汪若曦说道:“奶奶也有童年,奶奶想在这里重温小时候,在这里想念亲人。”</p>
……奶奶一愣,说道:“谢谢,谢谢你啊。”</p>
汪若曦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谢谢。</p>
奶奶笑道:“今天晚上我们就睡在这里,你们试试,在乡下是不是睡得更安稳。”</p>
“好!”汪若曦一口答应。</p>
……</p>
阿方急吼吼地冲进来:“姐,我跟几个朋友说,你和若曦姐姐是武术运动员,他们都不相信!”</p>
李知圆皱着眉头,说道:“你不会又跟他们吹牛,说我会飞,能一拳打死一头牛吧?”</p>
“我没那么说。”阿方理直气壮地说道:“他们说,他们能斗气化翼;我就说,你会铁掌水上漂。”</p>
……</p>
……</p>
……</p>
算了……李知圆松开了拳头,当着奶奶的面,还是别揍他了。</p>
“姐,你要不要给他们露两手,把他们给镇住?”阿方说道:“正好今天天气暖和,河面没结冰,是表演的绝佳时机。”</p>
奶奶赶忙制止:“你们别去河边玩!河水再浅,那也危险啊!”</p>
“不危险!”阿方强词夺理:“就村子东头那边,也就一米宽,水还没我脚踝深。”</p>
“那也别去!”奶奶说道:“现在是冬天,万一把身上弄得湿漉漉的,很容易着凉!”</p>
阿方气鼓鼓地坐在板凳上,生气的背影像只圆滚滚的小熊猫。</p>
他居然还抹眼泪了。</p>
“脸都要丢尽了。”他伤心地说道:“下次再也不来了,那些小孩肯定都在笑话我。”</p>
摇人失败,对少年阿方来说,确实很伤自尊心。</p>
李知圆原本正在剥花生吃,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屑,说道:“走,带我去会会他们。”</p>
男孩子们正在河边玩水,现在笑嘻嘻,估计等会儿就要被妈妈骂得哭唧唧。</p>
阿方大摇大摆地说道:“我姐来了!我姐要给你们表演水上漂!”</p>
李知圆原本信心满满,一米宽的河,她一个跟头能翻过去。</p>
结果,她到了河边,就傻眼了。</p>
这TMD哪儿止一米?!</p>
她叉着腰,怒斥弟弟:“你用的是哪国的计量单位?!你坑我呢?!”</p>
阿方挠着头,其他孩子们哈哈大笑,说李知圆肯定做不到。</p>
李知圆气急了,脱下羽绒服,递给汪若曦。</p>
“做不到就做不到呗。”汪若曦说道:“跟一群孩子较什么劲?”</p>
“我试一下……”李知圆热着身,说道:“看到了没,河中央有块大石头。我先空中旋转720°,在石头上一停顿,接着再翻720,差不多就到对岸了。”</p>
汪若曦侧了侧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p>
“……李知圆,吴清清全运夺冠那套动作,难度系数都没这么大。”</p>
“试试呗……入学前集训,我们不也这样比试过么?我有一次成功翻到了河对面!”李知圆很亢奋,把手机递给弟弟,说道:“把你老姐的精彩瞬间给录下来,听到了没?”</p>
阿方爽快地答应了。</p>
汪若曦没说话……</p>
李知圆翻了几十次,就成功了一次。</p>
李知圆收腹沉息,抱了抱拳,对着镜头说道:“观众朋友们,今天我就给大家表演一个独门绝技,铁掌水上漂……”</p>
“老姐加油!”阿方欢快地给姐姐打气。</p>
李知圆做好准备,帅气地腾空,接着,落到石头上……</p>
石头太滑,她噗通一声掉进河里了。</p>
阿方毫无良心地大笑起来。</p>
结果,他笑得太投入,也脚下一滑……噗通!</p>
姐弟二人双双落水,完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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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