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部的水手们也声称,他们从未在海面上见过失事船只,这一路上甚至连其他船只也很少碰见。”
“无线电电子部也是这样说,他们也从来没有收到任何SOS信号。”
“我甚至怀疑我们接收到的信号是欺诈信号。”
此一刻无论是大副、二副、水手长、轮机长、事务长都纷纷汇报近来的情况,众人皆持保守立场。
因为这件事根本不合理。
SOS最初便是被理解为“SaveOurShip(救救我的船)”或“SaveOurSouls(救救我的灵魂)”。
本就是为了海上救援而产生。
即便在海上航行的船设备出现问题,也会用发射照明弹,点燃烟雾、打亮手电筒、哨声等方式发送摩斯码向周边的船只或者固定信号台求救。
既然在同一条航路一直没见到,除非附近有极为可怕的危险,令那条失事的船只是在一瞬间受到袭击而消失。
“暂时别把这件事传到乘客方面。
其次,水手长组织二级水手启动快艇,在周围的海域巡逻,搜寻那艘失事船只,切记不能离主船过远,随时保持畅通对话。
轮机长带人每日检查、维护好船上设备。
无线电电子部继续等候,直到国际社会给出下一步指令。”
亚瑟船长皱起眉头,首先不能自乱阵脚。
要是让乘客知晓附近有危险存在,事情还没解决可能就先引发内部矛盾,其次便是将危险控制在可控范围,做好准备什么危险来了也不怕。
作为一个在海上混迹了许多年的老船长,亚瑟自然经验十足,他转而便看向凃夫,“孩子,这件事连你也要保守秘密。”
见他眼神陷入呆滞,亚瑟船长苍老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凃夫,凃夫,你听到了吗?”
“啊。”
凃夫勐然抬头,身子勐然一阵颤栗,“您是说无线电台刚刚接收到了轮船失事的信号?”
“不必担心,暂时已经解决了。”
“不,这不是小事,能否让我听听国际社会的那条信号。”凃夫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
彷若死神来临前的强烈预感。
他本能地生出一种想立刻就逃的冲动,可惜这里可没有能随处下船的地方。
“船长,您该知道这是船上的机密,不可能让我们以外的人知道,何况是这样的关键时刻。”
轮机长皱起眉头,合情合理的拒绝这种提议。
“凃夫,不如你先回去吧,这不算什么大事,想必我们很快就能解决。”亚瑟船长将手放在他身上,示意他冷静些。
“听我说先生们,这绝不是小事,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搞不好就会让船的乘客受到威胁……”
凃夫本想这样说,可见到一干人等看他时古怪的眼神,可话到嘴边也意识到过来。
他一个乘客的话在机轮组毫无公信力可言,再闹下去只怕会被关起来,凃夫的表情随之变得柔和,
“抱歉,各位,是我紧张了,我是第一次进行这样的海上长途旅行。
不如就按亚瑟船长刚刚说的那样做,尤其是要看管好无线电,一定要保持国际社会保持联系,切勿漏掉任何重要消息,这件事很重要。”
接着,凃夫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还有,一定要时刻维修检查好导航系统,至少在下一个目的地前不能出问题。”
“就按他所说的这样做。”
见到一众船员疑惑表情,亚瑟船长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凃夫的提议。
这本来就是他的方案,凃夫不过增加了一条维护导航系统的事,也不算越权。
做完自己能做的极限后,凃夫这才松了口气。
他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压迫感,以往每次考砸了回到前都有这种感觉,就连回家的路程都变短了许多。
“这样就够了,下一站前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联系国际救助站,打听那艘失事船只的消息。
如果他们不听劝就算了……大不了,我自己跑……”
凃夫神志迷惘地和亚瑟船长一同朝外走去。
恐惧与不安萦绕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
在他转身离去那一刻,无线电电子部的监听员,面无表情的动动手指,“卡”地一声直接关闭了无线电按钮。
而那些目送着他离去的一众机轮组成员,水手长、轮机长,纷纷收回了刚刚轻蔑、不解的神情,
转而露出诸多负面情绪,有厌恶、有惊恐,有痛苦,有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