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陆的风光更多像是未开化的地域,繁茂的植被覆盖了大半陆地,草原、丛林、湿地、沙漠等多种自然形态一茬接着一茬。
高低地貌,奇景异色应有尽有。
许多从未见过的动物更是时不时跳出来,爬上火车箱攀上窗户外,倒是为单调枯燥的路途添加了些许乐趣。
可再有趣的风景都有看腻的时候,尤其是没法感知到外界乐趣的凃夫。
他无数次想直接动用瞬移能力去往那座城市,硬是忍住了。
两天一夜的枯燥旅程让他体验了坐牢一般的体验,不时地重新回忆起刚去王都的回忆,不过那时身边都是家人,对更大的城市怀着向往之心,永远幻想着美好未来。
后来经历的事多了,便觉得什么都了无乐趣。
梭罗家这两位年轻的姑娘倒是不时会陪他说话解闷,谢丽尔是个多愁善感的姑娘,她似乎并不太喜欢南大陆的生活,渴望见到更广阔的世界。
更重要的是她绝对是自己的狂热粉丝,三两句话就离不开凃夫·卡佩,就连语言类的考试素材大多也会提到自己。
谈论到卡佩先生时总是不畏强权,揭露外国阴谋。
每到这时,凃夫便感到心情复杂,身位当事人的他,为那件引以为傲的事不知懊恼了多少次,却成了民嘴里津津乐道的话题。
就像小时候考语文写作文时,总是喜欢用些名人事迹举例,可成年以后才发现那些站在峰顶的人,
并非像你所了解的一样,也没这样光正伟。
相较之下,小蒂娜则是纯粹得多,饿了便吃,困了便睡,不管遇上什么大事,一觉过去便什么也记不住了,
这种大心脏反而让凃夫好一阵羡慕。
至于亨利法官,一路上向自己介绍了沿途的城市、风景、值得游玩的地方和各种人文历史,丰富的人生经历,已然令他改变了原来的生活方式,更乐于在这种宁静的地方生活。
他绝对是个不错的家伙,为人正直,慷慨大方,凃夫可以拍着胸膛向任何人担保这一点。
自己靠着老法官的人脉,也能借着这个机会进入桑塔的圈子。
后续无论想隐姓埋名地暂时定居下来,还是要找到麦琪女士,都需要这样一个在本地有公信力、有足够身份的老好人帮忙。
「呜呜——」
一大截黝黑细长的黑烟,从蒸汽火车头顶上喷涌而出。
「未来号」费了好长时间总算将这一车的乘客给拉到位,还算宏伟的车站内,来自世界各地的人种都齐聚于此。
随便环绕一圈,各种语言体系、肤色、装饰的乘客杂糅在一块,倒是有种民族大融合的感觉了。
有趣的是。
白肤人种总是昂首挺胸,即便身穿着老旧也依然自信,反观某些棕、黑色人种,即便装着华衣贵服,也总是低着脑袋,呈现出极度不自信的姿态。
百年来根深蒂固在南大陆人心里的东西,已经扎根在几代人灵魂里。
这种成见只要国家一天没有独立,一天便没法去除。
「小姐,我来帮你。」
凃夫替谢丽尔接过行李,小心地将人从车上接到站台,后者点头向他致谢,这个举动立马引得小蒂娜噘嘴,
「安徒生先生,为何不帮我拿行李,难道我不是女孩吗。」
「当然不是。」凃夫挑起眉头,熟练地说道:「因为我认为蒂娜是个勇敢独立的女孩,除非你愿意否认这件事。」
「我当然够勇敢,才不像姐姐一样。」
小姑娘的眼珠子连连转动,脸上也闪起一阵得意地笑,浑然也不计较行李的事。
凃夫很擅长解决这样的麻烦,不过三两句话,便让一场尴尬化于无形。
这个不经意的小举动,也令谢丽尔认真审视起这个男人。
他的岁数不大,二十出头的青涩模样,虽然长相实在普通,但从这几日的来看,可以坚定为是个经历丰富,情商还行的老实人。
不过,见识过更优秀的男人,谢丽尔总是忍不住想拿来对比,
安徒生先生太过青涩了,或许是从小国家刚到这样的大城市,一路上他总是拘束,沉默寡言,大多数时候充当着聆听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