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悦就拧拧眉，她最讨厌被人用这种威胁的语气说话，“抱歉，我现在很忙。再见。”</p>

温悦直接把电话给挂了。</p>

那边曲老爷子呼吸就粗了几分。</p>

温悦坐在糖糖身边，母女俩看护一个鱼杆，曲文川那边先有了动静，他一收鱼杆，瞬间甩上来一条挺大的鱼。</p>

糖糖欢快地起身跑过去，小手去抓那条鱼，鱼儿噼啪乱蹦，糖糖拿了几次都溜手了。</p>

曲文川大手一把将那鱼给抓了起来，丢进桶里。</p>

“一会给我们糖糖做烤鱼咯。”他说。</p>

温悦朝着远处又望了一眼，她看到，那辆车子还在，估计是没见到她，怎么都不肯死心吧！</p>

温悦还是没理会，那个无所不用其极的老家伙，真真是让人厌恶的紧。温悦和糖糖没怎么钓到鱼，鱼差不多都是曲文川钓上来的。</p>

于是中午的时候，他们就来了顿全鱼宴。</p>

曲文川亲自做的烤鱼，温悦和糖糖吃的有滋有味，而另一边，曲老爷子的神情渐渐焦灼，一个一个的，是真的不把他放在眼里呀！</p>

手机上有电话打进来，曲老爷子接了。</p>

对方声音久违到陌生：“听说您在里昂，刚好我也在，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叙一下父子之情。”</p>

很凉淡的声音，丝毫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就像是一对完全不相干的人在说话。</p>

曲老爷子却是半晌的呼吸发紧，快有三十年了吧……他深深吸气，他的长子，要见他了。</p>

曲明洋侧过头来，“谁要见您？”</p>

他只听见了那么模糊的一句。</p>

曲老爷子仰头吐了一口气：“一个亲戚。”</p>

曲明洋就想了想，他们家在里昂，有亲戚吗？</p>

“走吧。”</p>

曲老爷子开口。</p>

曲明洋吩咐司机开车，车子开动的时候，他又向着远处那幢置身于雾霭中的古堡望过去，快三十年了，他似乎还记得，陈冰玉和老弗朗斯并肩骑在马上的样子。</p>

车子在旅馆前停下，曲老爷子并没有下车。“你先上去吧，我去见个亲戚。”他对曲明洋说。</p>

曲明洋微怔，“好。”</p>

他没有怀疑什么，或许，这边真的有，什么亲戚在吧！</p>

曲明洋迈步进了旅馆。</p>

曲老爷子吩咐司机开车，来到了电话里所说的一家咖啡厅。</p>

远远的，他就看到了那个欧式面孔俊朗的中年男人。快三十年未见，他已经由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便成了成熟稳健的中年人。曲老爷子一眼就认出了他。</p>

他的面容，有他第一个女人的样子，也有他的。</p>

斯蒂芬蓝色的眼睛抬起时，就落在门口处的老人身上，快三十年了，那个独断专行的男人，他也老了。</p>

曲老爷子走了过来，坐下的动作都有些缓慢，是一个真正的老人了。</p>

斯蒂芬问他：“喝点儿什么？”</p>

打小没有在身边长大的儿子，即使跟自己这个亲生父亲说话，也有很深的疏离感。</p>

“来杯白水吧，人老了，喝不得太浓烈的东西。”曲老爷子慢声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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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