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遇就一顿。</p>

曲文川为了温悦，当真是……</p>

顾遇掐灭指间的烟，心里百般滋味。</p>

另一幢住院楼里。</p>

欧阳明兰被痛醒了，她一动，旁边沙发上的人便坐了起来。</p>

“你怎么了！”</p>

这是曲文川照顾欧阳明兰的第一晚。</p>

他就睡在病房里，在欧阳明兰残存的有限生命里，他会尽到做丈夫的责任。</p>

疼痛让欧阳明兰的脸有些扭曲。</p>

“我是不是很丑？”</p>

欧阳明兰也坐了起来。</p>

她的样子属实有些吓人的。绝症末期，形消骨立，往昔的容颜早就不在了。</p>

曲文川只淡淡的一句：“凑和吧。”</p>

他厌恶欧阳明兰，可也没办法硬下心来，打击一个生命开始进入倒计时的女人。</p>

“你想做什么，我帮你。”</p>

他说。</p>

欧阳明兰：“我想吃苹果，你给我削吧。”</p>

曲文川起身走到床头柜子前，拾起一枚苹果，拿起水果刀，坐在沙发上认真削了起来。</p>

这种活儿，他这辈子，只给温悦一人做过。</p>

现在，也是看着欧阳明兰能为温悦提供心脏的面子上。</p>

欧阳明兰悄然无声的看着他，用目光，细细地描绘着他的眉眼。就好像自己的手指，从他的鼻梁、嘴唇、眼睛上走过。</p>

这个男人， 她好好的时候，得不到，现在快死了，却得到了。</p>

曲文川削的很认真，当他把削好的苹果递到她手中时，她说：“我还没洗手呢，你不会让我就这样吃吧？”</p>

曲文川睐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去卫生间，用水盆接了一盆温水过来。</p>

“你帮我洗。”</p>

他端着盆子站在床边的时候，欧阳明兰面无表情的开口。</p>

曲文川微的拧了下眉，但是看在她那颗心脏的份上，他还是拾起了她一只手，放在盆子里，一根根手指认真清洗。</p>

欧阳明兰感受着他手指的温度，这辈子，也就这几天，可以享受到他给的温存了。</p>

欧阳明兰，你真惨啊！</p>

曲文川将她两只手都洗过了，用干净的毛巾包住，擦干，又把脸盆端回了卫生间，再将苹果递给她。</p>

欧阳明兰哪有什么胃口吃苹果，她才二十多岁，可已经死期将近，她哪里吃得下苹果，不过是想让他伺候她罢了。</p>

想感受一下，做他心尖上女人的感觉。</p>

虽然这都是胡弄自己的假象，可她还是想感受。</p>

她没有接那个苹果，曲文川看看她，就把苹果放在了果盘里。</p>

欧阳明兰说话有气无力的：“我想出去透口气，你背我。”</p>

曲文川一顿。</p>

但还是背过身去，弯下身形。</p>

欧阳明兰根本不可能爬上他的背，她已经病入膏肓，除了躺着，她其实不太能做什么了。</p>

“我爬不上去，你抱我吧。” 欧阳明兰喘息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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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