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遇，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顾墨在宋芝那里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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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早知道顾墨在我那儿。”</p>

会见室里，宋芝咬了咬唇。</p>

她顶着额上狰狞的疤痕，脸上再无了往日的风情，两只手垂在身侧在努力的想要抓紧些什么，可惜，她的手指根本弯曲不了。</p>

对面的男子，一如往昔英俊。</p>

只是神情却是漠然。</p>

他点了一根烟，没承认，也没否认。</p>

那就是默认了。</p>

宋芝顿时笑起来。</p>

“哈哈哈……”</p>

她笑的花枝乱颤，却又笑出一脸的泪。</p>

“所以你是看着我，被顾墨虐待，看着我破了相，废了手指。看着我被顾墨收拾。”</p>

“不该吗？”</p>

对面的人终于开了口。</p>

徐徐吐出的烟雾，朦胧不了他眼中的情绪，他的眼中，藏了一抹无形的锋锐。</p>

“你这是在报复我吗？”</p>

宋芝眼中泪飞如雨。</p>

明知顾墨躲在她那儿，却不报警。他分明是想她死。</p>

“你死都不足以谢罪。”</p>

顾遇就那么平静的吐出一句。</p>

宋芝心头就那么咯噔的一下，她直直地凝视着他，目中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p>

顾遇将香烟在桌子上碾息，他起了身。</p>

径自走了。</p>

那漠然的身影离开的潇洒。</p>

宋芝闭了闭眼，两泪清泪倏的滑下。她全身都在发抖。</p>

顾遇从监狱出来，对着外面的天空吸了一口气，胸口的浊郁，好似减轻了一些。</p>

他大步流星下了台阶，走向不远处停泊的黑色车子，打开车门坐了进去。</p>

手机上有电话打进来。</p>

是温悦的声音：“民政局，九点钟。”</p>

顾遇心思沉默，他没有说话，那边已经将电话挂了。</p>

他仰头，深吸一口气，这一天，早就该来了，可心头还是止不住的难受。九点钟的民政局，业务繁忙，温悦坐在车子里，就想起了若干年前，她和他领证的时候。</p>

她欢天喜地，挎着他的手臂，为即将成为他的妻，为即将踏入的新生活，欣喜，眼中都是憧憬。</p>

他的唇角是噙着笑的，全身都流淌着一种很温润的光。照相的时候，工作人员说，他们看起来很有夫妻相，一定能白头携老。</p>

温悦嘴角露出一丝讥诮。</p>

携老到没有，差点儿白头是真的。</p>

她开门下车的时候，顾遇正好从车子里钻出来。</p>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耳边所有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只有彼此沉默的对望。</p>

顾遇走了过来。</p>

虽然只有十几步的距离，可却走出了万千的辛苦。他心头很疼。</p>

温悦就想起那天，他打给她的电话。</p>

他说：“宋芝可能要去找你，到时候你不要下楼，我会安排一个与你相貌相似的人出去。 不是最近，会有个访谈吗？你就专心做你的访谈好了。”</p>

她当时心头虽有疑惑，却也没问。</p>

反正，宋芝找她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大抵是用一些她想不到的事气她罢了。</p>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何苦去受那种气？</p>

她说：“好。”</p>

后来，她就从窗子看见宋芝对着那个假的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笑的风情万种，然后，假的她，气晕过去。</p>

宋芝上车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