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你给她最好的教育，最好的引导，骨子里的、血液里的东西，却改变不了。</p>

“现在怎么样了？头还疼吗？”</p>

他问。</p>

安妮声音柔弱，“还有一点儿。咳。陈小姐好好的吗？昨晚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她，我应该，把她安全带回顾先生身边才是。”</p>

斯蒂芬神情柔和，“陈小姐已经找到了，不必过分自责。”</p>

“昨晚你们走后，我就后悔了。”他在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一脸复杂，“最近，里昂频有女子失踪事件发生，刚刚还有个华国来的女孩儿被人掠走了。还好你昨晚没事，不然爸爸会内疚死。”</p>

他蓝色眼睛如深沉的海，是安妮打小见到大的温和模样。</p>

安妮眼神微闪，她起身，下床，步到弗朗斯身边，双膝着地，把头伏在他腿上。</p>

“爸爸，女儿不会有事的。”</p>

弗朗斯大手揉揉她的头发，那一刻的神情很复杂。</p>

曲文皓做梦到想不到，陪着沈郁书逛个街，就把人给弄丢了。</p>

回来后的他，在曲文川的客厅里抱着脑袋暴走。</p>

“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不去买那两杯奶茶就好了！不，或许我就不该叫她来里昂！”</p>

曲文皓得知沈郁书有可能被贩卖后，已经暴走了半天，脑袋都快被自己的拳头捶暴了。</p>

曲文川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起来也是一脸焦灼。</p>

温悦也在客厅里，她目光茫然地靠着楼梯扶手站着，曲文皓甚至都没心思看一眼她的长相。</p>

“如果我知道小书会出事，我也不会让她出去的。”</p>

她忽然开口。</p>

曲文皓当啷一下，抬起脑袋，这声音是哪来的？</p>

为毛这么耳熟？</p>

他立时耳根发麻，看了一眼靠着楼梯站着的女人，又四下找了一遍，确定这屋里没有第四个人。</p>

“是……是你在说话？”</p>

他不可置信的手指着温悦。</p>

却见那道瘦削转身往卫生间走去。她打开水喉，洗起了脸。片刻后，又出来。</p>

曲文皓就看着那张已然干净清透的脸愣住了。</p>

“你……你”</p>

曲文皓手指着她，眼前一黑，差点儿没吓晕过去。</p>

“我说，你不是鬼吧？”</p>

定了定神，他还是不敢置信。</p>

那 天，他明明看见了她从棺材里摔落而出的样子。</p>

是死的无疑。</p>

“你见过鬼是这样子的吗？”</p>

虽然很担心温悦这样暴露自己，以后会无法收拾，曲文川还是说了一句。</p>

曲文皓这次是确定温悦没死了。</p>

他晃晃脑袋，“真是不可思议。”</p>

所以，他们这几天是给谁上坟去了？</p>

奶奶个C的。</p>

曲文皓心 里骂了句脏话。</p>

也不知道那棺材里躺的是谁，把他的眼泪给赚走了。虽然他向来觉着温悦傻，可到坟前，眼眶还是湿的。</p>

“你们……你们是合起来演戏的不成？”</p>

曲文皓不可思议地手指着曲文川、温悦。</p>

“你把声音放小点儿，温悦没死，不能让害她的人知道。”</p>

曲文川不得阴鸷着声音提醒。</p>

曲文皓脸色极是难看的，又低咒一句什么话，所以那天的葬礼，也是白白浪费感情了。</p>

曲文皓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所以，你是从葬礼上就知道她没死是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