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科没有固定患者群，当天就诊数量的多少全凭运气，时桉向来是运气差的那个。</p>

复工第一天，重疾一批接着一批，急诊大厅又热闹成菜市场，时桉午饭都是凑合应付的。</p>

等彻底闲下来，已经到了下班点。时桉路过抢救室，门关着，钟严还在里面。</p>

他掏出手机，钟严十分钟前发来短信。</p>

「到点就回去吧。」</p>

理论上，规培生下班都要和带教老师打招呼。</p>

时桉换好衣服，碰到了正准备接班的陈曼，他叫了声“陈老师”。</p>

陈曼说：“现在就走啊？”</p>

时桉特意确认时间，“嗯，到下班点了。”</p>

陈曼放低了声音，“不等你老师？”</p>

他租钟严房子的事，全科室应该只有陈曼知道，大家心照不宣，都没在明面提过。</p>

时桉蹭蹭鼻子，“钟老师还忙呢，让我先回去。”</p>

“别说我没提醒你，他今天生日。”</p>

时桉心领神会，“行，我去分担点，让他早点回家过生日。”</p>

“你这傻小子。”陈曼气得想跺脚，“他家人比他还忙，谁有时间给他过生日。”</p>

*</p>

钟严交完班去更衣室，时桉正靠在柜门打瞌睡。</p>

“怎么还不走？”钟严脱掉白大褂，换上自己的外套，“蹭车？”</p>

时桉打了个哈欠，“算是吧。”</p>

钟严：“……”</p>

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p>

走出急诊大楼，时桉迫不及待，“钟老师，您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p>

“不知道。”</p>

“您猜啊。”</p>

钟严：“不猜。”</p>

时桉：“……”</p>

他好无聊。</p>

“是您生日。”时桉说。</p>

钟严怔住，确认日期，“你怎么知道？”</p>

“陈老师告诉我的。”</p>

“嗯。”钟严收回了嘴角，“所以呢，想好用什么方式巴结我了吗？”</p>

时桉：“没有。”</p>

“礼物呢？”</p>

“也没有。”</p>

钟严：“......你想干什么？”</p>

时桉跟在身边，“得看您想怎么过。”</p>

钟严揣着兜，“没想过。”</p>

“您以前生日都怎么过的？”</p>

“没过过生日。”</p>

时桉：“……”</p>

怎么听得还有点心酸。</p>

时桉也不太会帮人庆祝生日，往年王铎的生日，也就是吃顿饭，送他双球鞋、充个游戏皮肤什么的。</p>

但钟严住大房子，开豪车又不差钱，而且，他应该对游戏没兴趣吧。</p>

思来想去，只能礼轻情意重了。</p>

“钟老师，您不嫌弃的话，去我家吃顿饭吧，我妈和我姥姥都特会做饭。”</p>

“不了，很累。”</p>

“要不咱们去外面吃？”时桉昨天刚发了工资和补贴，咬牙说：“我请！”</p>

钟严：“你真想给我过生日？”</p>

“当然了。”</p>

否则也不会专门等他下班。</p>

“时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