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娅头也没回，轻声说，“我在看海。”</p>

“只是坐在这里看，不会觉得腻吗？”温苍君将她落到身前的发丝拨回身后，“我带你出去看？”</p>

莉娅犹豫了几秒，柔声拒绝，“不用了，我出门总是会麻烦太多人。”</p>

她身体向后，依赖地靠在温苍君胸膛里，安静了一会儿，忽然问，“宝宝呢？”</p>

温苍君替她整理头发的手一顿，接着镇定地说，“她放话和我们断绝关系，还把你气成这样，我已经放弃她了。”</p>

莉娅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p>

她刚叹完气，还没说话就忍不住捂嘴咳嗽起来。</p>

单薄的身体不断颤抖，咳嗽的声音也越来越嘶哑。</p>

温苍君眼眶一热，手法熟练地替她拍打着背后，顺便准备好润喉的温水。</p>

莉娅停下咳嗽时，苍白的脸颊上反而出现淡淡的红晕。</p>

明明看起来那么漂亮，温苍君却看得心脏酸涩不已。</p>

他知道这看似健康美丽的红晕只是错觉。</p>

莉娅的身体早就被病魔掏空。</p>

但她那随时都有可能被天使带走的灵魂，还在勉强支撑着她的躯体。</p>

为了他。</p>

等莉娅入睡，温苍君下楼走到后花园中，点燃了手中的雪茄。</p>

耀眼的火橘光芒停留在暗色幕布的中央，白烟被呼出体内，冉冉升起、散开，只留下经久不散的辛辣烟味。</p>

“先生。”</p>

光芒微闪，温苍君下意识把雪茄藏在身后，等看清站在不远处的瘦小身影。</p>

他带着些许失望情绪地问，“还没睡？”</p>

以前只要他偷偷抽烟，莉娅总是会立刻发现。</p>

黑暗中瘦小的身影朝前走了几步，在距离温苍君五步的位置停下。</p>

银白色的发丝在黑夜中异常醒目。</p>

温苍君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竟开口问，“你恨我吗？”</p>

银白发丝左右晃了晃。</p>

温苍梧面无表情，平静地说，“不恨。”</p>

温苍君笑了笑，“就算你的头发永远都会是这种颜色，身体里被注入了不知名的药剂，也不恨我？”</p>

“不恨。”</p>

温苍君哈哈一笑，朝他招手，“过来。”</p>

温苍梧抬步靠近。</p>

距离越近，那股辛辣刺激的味道也就越重。</p>

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p>

温苍君看了他一眼，将一支就要四千美元的雪茄随意丢在地上，用皮鞋碾碎正在燃烧的火星。</p>

温苍梧顺利走到温苍君身边，静静地站着。</p>

“我的女儿……不，现在应该说是你的女儿。”温苍君说完莫名地笑了许久。</p>

等他停下莫名的笑意后，接着说，“如果她没有找你，你就不用管她，只需要每年往卡里打一笔钱，能保证她饿不死就好。”</p>

“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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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