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枝。”</p>

沈嘉岁低低唤了她一声，将顾惜枝瞬间拉回到了现实中，方才那些莫名的心绪起伏也被她彻底撇去。</p>

她就知晓，沈嘉岁是个心软的。</p>

“岁岁——”</p>

顾惜枝也轻唤了一声，眸光闪动，试着将自己的手腕从沈嘉岁的掌间抽出。</p>

可是，沈嘉岁的手掌却纹丝不动。</p>

“惜枝，你不是知错了，你只是怕了。”</p>

顾惜枝听到这话，霍然抬眸，忽而瞳孔骤缩。</p>

因为她发现，沈嘉岁的眼神那般冷，仿佛方才的那些动容都是假的。</p>

“岁......”</p>

顾惜枝还欲开口，可沈嘉岁已然朝她逼近一步，冷声道：</p>

“如你这般野心勃勃，自私自利，心思敏捷却歹毒之人，是永远不会知错的。”</p>

“你只是一次又一次故技重施，希望我愚蠢如昔，还会心软。”</p>

“你只是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做得更好，才落入今日这般境地。”</p>

“你方才说，惩罚？”</p>

沈嘉岁淡笑，摇了摇头。</p>

“惩罚是公平正义、是家国律法施予你的教训与惩戒。”</p>

“惜枝，你如今只是种因得果，还远远未曾受到惩罚。”</p>

沈嘉岁说着，缓缓举起左手。</p>

顾惜枝的右手腕正被她牢牢攥在手里，因着她的动作，顾惜枝不得不跟着抬起了胳膊。</p>

这一刻，顾惜枝面露惊骇，忍不住后退了一步。</p>

她从未在沈嘉岁脸上见到这样的神情。</p>

她眉宇沉沉，一向明亮的眼睛里此时早就没有了半分笑意，里头流转着的，是狠戾，是怨恨，是怒火。</p>

“岁岁，你......你要做什么......”</p>

顾惜枝颤声问道。</p>

沈嘉岁开了口，声音冷沉：</p>

“我不敢自诩公平正义，所以不能对你施予惩罚。”</p>

“但身为苦主，身为被你背叛、诬陷、抹黑、陷害的人——”</p>

“我必须叫你也尝尝，我所经受的切肤之痛！”</p>

话音落下，沈嘉岁骤然拢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