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刘玉认识这么多年,合作也很愉快,现在被迫分开,两人直接抱头痛哭了一场。
哭完之后,白湘就赶着回家收拾离开的行李,现在华国的军队还没撤完,她们还有一点时间门,等日军进驻的时候,她们就真成待宰的羔羊了,所以她们必须在这之前离开。
思云八岁的时候就跟着白湘逃过难,就算过了几年好日子,那些记忆也没忘记。
等白湘回去的时候,思云就已经把包袱收拾好了,满满的干粮和水,准备的衣服也都是粗布的,金银细软都藏得严严实实,混在人群里简直再普通不过了。
哪怕离开的路上有许多关卡,也不会故意为难她们这样看起来没钱的人。
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之后,郑成就带着她们一起去跟朋友汇合。
不止是离开上海不容易,去延安也不容易,一路上的阻碍不少。
可郑成和这赵老师他们这群人不一样,他们是老党员还是相关专业的高端人才,所以他们是有人接应的。
白湘跟他们一起走,只要路上不出什么意外,那就肯定能到达目的地。
知道形势不对,这个时候离开上海的人非常多,火车和轮船都不能坐,路上背着大包小包的行人非常多。
思云在路上还看到了一个背着相机的记者,忍不住说道“幸好刘叔叔去国外了,否则他身体没养好就跟我们一起逃的话,肯定的会落下病根。”
几年前逃荒挨饿受累的印象太深,导致思云现在做足了充分的心理建设,前路再苦都在她的设想之中。
“刘俊这次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刚离开上海,上海就打起来了,这次我们都选择离开,也不知道到时候还能不能联系上。”郑成的情绪也有些低落。
相伴多年的好兄弟骤然分开,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刘俊这样的人,是肯定会回来找我们的。”白湘说得笃定。
郑成无奈的说道“我倒是希望他能在国外多待一段时间门,等咱们安定下来,再给他送消息。他要是听到打起来就直接跑回来,我们反倒容易错过。”
相处多年,郑成对刘俊的脾气了如指掌。
刘俊离开的时候,心情美滋滋的,在船上都已经想好了去英国该怎么玩,要见哪一位老朋友,但等他下船,休息了两天准备敞开玩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国内打仗的新闻。
国内一直在打仗,倒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可这次打的是上海,刘俊的朋友都在那儿,所以他还没开始玩,就准备买船票返航。
但这个时候根本没多少去华国的船,都知道那边现在在打仗,炮弹无眼,很少有公司愿意去冒这个险。
刘俊的身体本来就还没养好,漂洋过海之后,又气又急的,直接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
就算这样,他也没有安心养病,躺在病床上都还在写稿子,就算不能回国帮忙,他也要把立本的遮羞布扯下来,让国际上的人看到立本的暴行。
他前未婚妻在国外也办了许多家报社,给了刘俊广阔的发挥空间门,一天能发表好几篇文章。
刘俊在国外骂人,白湘她们就一路艰难的往延安走。
刚出上海的时候情况还算好,路上离开的人太多,那些关卡也没怎么拦。像白湘她们这些穿着朴素的,都是直接放人,那些穿绸缎、穿西装的,就得多给些钱打点,就算身后有靠山,没钱都不好使。
那些士兵哪怕知道这些人有背景,也不怕,能搜刮多少就搜刮多少。反正有许多士兵是抓壮丁抓来的,要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大不了到时候直接当逃兵。
上海这次战役打得惨烈,前线失利,伤亡了几十万人,几个逃兵混在里面,也不稀奇。
等离开上海的地界,路上的人分散在各处之后,同路的人就慢慢变少,上海沦陷,离开的人,大部分都安置在邻省,像白湘他们这样一路往延安走的,那都是少数。
这次没有天灾捣乱,白湘他们的路途还算顺利,带的干粮吃完了,可以在路过的城镇里买,越离开上海,粮价就越正常,睡觉也有地方借宿,甚至还能坐上马车、火车、渡船……
同行的壮年男子多,路上都没人招惹她们,而且队伍里还个中西结合的医生,有什么小毛病,扎两针就好了。
一路上顺利得思云都不敢相信,和她们当初逃荒的境况那是天壤之别。
不过她们也不是一点阻碍都没遇到,刚开始的时候,是一路畅通,越临近目的地,路上的关卡也变多,盘问得也越来越多。
她们这群人,看起来都年轻,哪怕是长途跋涉之后,一个个的也挺有精气神,都是重点关注对象。
到了后面几个守得最严的关卡,领路人就直接带大家走小路。
“这些路不好走,难为大家了。为了防止其他人来投奔我们,好些路都被严防死守,不让人过。”
思云想到了自己那些失联的同学朋友们,很多人也想来延安投奔组织,追问道“所有人都不准进出吗,那走亲戚的,进城买东西的怎么办。”
“老乡的话,一般没人为难,要是像你这样的读书娃,还是结伴一起的那种,是肯定不让过的,还有可能会被抓起来。咱们这个队伍里的读书人太多了,糊弄不过去,所以我才带你们走小路,这条路不好走得很,还要度一条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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