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怎么样?那俩呆子可安顿好了?”风今朝刚踏入楼内,温柔就急迫的跑过来,着急的关心他们的情况。
风今朝见她这么担心他们,微微皱起眉头,面上略带不爽的说“我这刚回来,连一口水都还没喝就被你问东问西的,怎么我就不值得关心吗?”
“哎呀,朝朝,我当然知道你啦,比他们靠谱多了,我也关心你,来,给你倒水喝。”温柔被她的话给语塞,赶忙讨好她给她端茶倒水献殷勤。
“没关系,只要他们熬到义兄回来就好说了。”风今朝这才舒展眉头,端过她手里的水,饮上一口才说。
温柔松了口气,直言那就好。
“你呢就安心在楼里待着,你要吃什么告诉我给你买。”风今朝说。
“可是我不想待在这,朝朝,你能不能帮帮我?”一说起这个温柔就开始皱眉头了,现在她就跟被囚禁一样,没有自由,只能在楼里待着。
“你师兄是为了你好,别担心,外面有我在呢。”风今朝反倒认同苏梦枕的决定,把她留在这不去闹事确实是好办法。
温柔只能冷哼一声,靠坐在椅子上不开心。
风今朝摇了摇头,大小姐脾气,还未长大的心性。
第一夜,风今朝在婆婆家巷口外的屋顶蹲着,为防止刑部和六分半堂的人过来偷袭,果然就见到了雷损提着刀来。
“这次大白和小石头可真是得罪大了。”她伏低身子,偷偷探望情况,忍不住嘟囔。
就在她想着是去通知他们还是自己一个人拦下来时,一位身着粗衣年老的老丈将雷损拦下,原本还以为能斗上一场,不曾想不过嘴皮子功夫,雷损居然转身离开。
“姑娘,威胁的人已经离开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就在风今朝往前探想看清他长相时,那位老先生的声音就传来了。
“原是焚河枪沃夫子,失礼。”风今朝直接站起来飞身而下落定在他前面,然后向他行了个礼,刚刚他们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夜深露重的,你一个姑娘,赶紧回去吧,你放心你那两位朋友,我护着呢。”沃夫子呵呵呵笑了几声,也没说其他的,只说让她安心。
“义兄的安排,我自然相信是值得信任的,只是我有一事想求夫子。”风今朝再行上一礼,她相信苏梦枕的安排,只是有些事她还是不太放心。
“你说说看。”沃夫子看着她问。
“这两位朋友,一位虽然遨游江湖多年,可终究未曾接触过京城的险恶,一位则是初次涉世,对于一切还不太清楚,此次的经历必然会有所打击,我想请夫子旁敲侧击一下他们,莫要让他们因此迷茫。”这才是风今朝更担心的,虽然她不喜欢京城的一切,可是她完全尊重他们的意愿,他们的梦想,却也担心他们会因此迷茫。
“好。”沃夫子想都没想直接答应,这事很简单。
风今朝想到什么从腰间掏出一个荷包,递向他说“两位恐需要叨扰些时日,这是他们的房钱。”
沃夫子觉得有些好笑问“既然你有这个心,何不直接给他们?反倒给我你就不怕我不认?”
“从夫子义无反顾拦下雷损来看,定是一位有原则的人,即使不认也没关系,至于他们俩,一个个的心高气傲,不愿被这般帮忙,我知道或许夫子根本不在乎这些钱财,规矩就是规矩,这是按照附近的租金算的,也是应该的。”风今朝从刚刚他们的对话中就能看出这位夫子的为人,就算被欺骗她也愿意,况且她还真没有行贿的想法,只是租金。
沃夫子哈哈笑了起来,好似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接过她手里的袋子然后直接转身离开,不得不感叹她的圆滑。
风今朝这才松了口气,然后也转身离开这,今夜又熬夜了,得赶紧回去补觉。
沃夫子让王小石和白愁飞利用自己长处进行生计,王小石识药,就介绍他去药材铺子,白愁飞会书画,就去集市摆摊画画。
杨无邪赶紧买医药铺子提供场所。
王小石一个打工的,每天安稳上班还好,可是自主创业的白愁飞就难多了,一天下来都没有人光顾他的画摊。
第一天,两人斗志昂扬,哪怕一分未挣,心里也是有落底的。
第二日,白愁飞挂上几副山水画,被一个收购画作的人看中,原本是建议他画一下美人出浴图这些博人眼球的画,不过白愁飞只画心中意境所想,不愿画那些污秽之物。
这老板呢就说帮他把画挂在他店铺里,若是能卖的出去,四六分,白愁飞原是不愿糟蹋他这些画,可又想到若再这样必定一分都没得挣,所以他答应了。
风今朝拿着一包果脯过来时就与这位老板擦肩而过,看着白愁飞心情低落的坐在桌前看着桌子上那八分钱陷入沉思。
“吃些吧,这一整天在这都没怎么吃东西,开张了,恭喜啊。”风今朝把果脯放置在那八文钱上,挡住了他的视线也拉回了他的神绪。
“我不饿。”白愁飞握紧拳头说,似乎说得不是这三个字而是在说不服。
“听说你不愿画那些美人出浴图什么的,那可否愿意为我画一副丹青呢?只用黑墨,这些果脯就是报酬。”风今朝也不急,将果脯和那八文钱拿开,给他铺上一张白纸,再将毛笔沾上墨水递给他。
白愁飞呆愣的看着她,眼中的失落换成了疑惑,他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怎么?不要果脯要我给钱吗?那不是说谈钱伤感情嘛?也怕你以为那是对你的侮辱,那就给吃的呀!那免费?”风今朝皱着眉说,难到真的要给钱吗?她这可是在为他着想呢。
风今朝欲把那包果脯拿回来不曾想白愁飞直接抢先一步拿走了,放置一旁之后再用毛笔沾了沾墨水。
“想画什么样的?”白愁飞问。
风今朝想了想,那必定是要选最舒服的姿势啊,就将凳子往前拉,然后坐在桌子前,双手撑着下巴,嗯,她觉得这样绝对不会累。
这姿势倒是把白愁飞逗笑了,还真没见过画丹青的人是这样的姿势,倒还真是不一样。
“画瘦一点。”虽然她不在乎姿势,但是容貌什么的还是要在意的。
白愁飞闻言画线条的笔差点抖一下,不过还好他心里素质够硬,把将要歪的笔掰回来。
摆姿势的风今朝有些百无聊赖,到处瞥了瞥,谁知被白愁飞要求眼珠子别乱瞟,那没办法就只能直视,这直视看的可就是面前的人了。
这还是风今朝第一次清醒状态下,安静的看白愁飞,突然发现他剑眉星目,高鼻如峰,薄唇微合,皮肤白皙,他专注观察自己细微的时候,突然觉着有些看入迷,那双修长且白皙节骨分明的手握着笔在纸上驰骋着。
白愁飞也细致的观察面前姑娘的容颜,明目杏眼,眉黛细长,鼻梁不太高挺却有型,不厚不薄的唇瓣紧紧闭合着,微微扬起嘴角时,白皙的脸庞会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那时不时眨闪着的长长羽睫更凸显她眼睛非常的有神,白愁飞觉得她的眼睛很神奇,似乎有些特别的技能,能将一个人看破,也深邃容易陷进去。
不知过了几刻或是几时,街边人来人往,都与他们无关,一个望着他认真作画,一位看着她认真作画。
等风今朝拿到那张画时感慨,“要不给你们加点小费?我再去买点别的果干?”画的唯妙唯俏,汇成画的每一线条都是干净利落,她决定了回去就裱起来,挂在卧房。
“比起这些,或许一坛酒更能满足我。”白愁飞捏了一颗果脯在嘴里嚼了嚼,很甜,可惜他吃不惯。
“好说,好说。”风今朝嘴上应着,实际上目不转睛望着画还在端详,似乎爱不释手一般。
“大白,你看看多有才华啊,这画画呢主要寻的是意境与自己相契合的,那些不识货的不必为之感到烦忧,做自己就好。”风今朝边将画收起来边说,这就好比她收集的画册,或许别人不能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爱这些,可她就喜欢啊,也有人画这些册子啊。
白愁飞闻言点了点头,心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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