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是白副楼主,看来如朝是与白副楼主一同来赏梅咯,那我那位娘子可有来?”方应看假装向白愁飞行了个礼,又假意往周围望了几眼问。
“这些或许还不在方小侯爷的的考虑中,温柔她自有人陪,朝朝这边亦是如此,时候不早了,朝朝还有大半未赏完,我们就不多做打扰,小侯爷请自便,朝朝我们走吧。”同为男人,方应看眼中的神情他清楚得很,若是平时他还能与他舌战数回合,可这人的注意力根本就是在风今朝身上,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他极不舒服,拉着风今朝就不顾他在说什么,极速的离开原地。
白愁飞拉着风今朝手那一幕,方应看刻入脑中,宽袖口内紧紧握着拳头,还真不如意,方才想借寻到字画见上蔡相一面,却不成想被拒门外甚至还被训了一顿,好不容易以为注定缘分瞧见风今朝在此处,如今连几句话也没说上,就被另一个男人牵走了,想起那日自己的试探被拒绝心中怨恨不已。
风今朝愣愣看着前面拉着自己的男人,此刻她不知道该松还是继续被他牵着,说实话,在他为自己说话,带自己避开方应看时,心中倍感暖意。
走了好一段,白愁飞还没有停下动作,眼看红梅变得稀少,风今朝才停住脚步,白愁飞停下来回神看她。
“再走下去梅花就见不着了。”他一脸疑惑,风今朝才得以解释。
白愁飞这才看向周围的环境,还真的,就算有都是几棵稀疏不大的梅花树,看起来就像是新栽没多久的,此刻才感觉抱歉。
“朝朝,以后尽量别与这位方小侯爷接触,这人一看就意欲不轨。”在边往回走时,白愁飞斟酌了一下还是打算提醒一下风今朝,毕竟方应看的想法简直司马昭之心,虽说风今朝看不上他,但是难防这个人图谋。
风今朝先是有些疑惑的疑问一声,后续明白他的意思后点头浅笑,“在京城这么些年,他的为人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不必担心,不过你说的不错,以后有他在的地方我绝对不去,难缠得很。”
白愁飞见她答应,心中才松一口气,虽说也不能因为这样一个人就躲着防着显得弱小一般,只是他真心建议风今朝别与这样的人交集。
“大白,这棵树的花好看!你会画梅花吗?真的很想把这一刻留住。”一棵人高的红梅被风今朝看中,拽着白愁飞的袖子就往前,手轻轻的托起枝条,使的花更近眼前,这一刻是美的。
“哎呀忘了,你只凭心而画,只可惜了,也不知道这花期如此盛行,有无哪位有喜好的画者能记录下来。”不等白愁飞说话,风今朝又接自己的话,想着白愁飞的原则,还是决定不麻烦他了。
“朝朝这般爱画作,为何不自己画上一副呢?”白愁飞疑问道,话说就风今朝这爱好及房间的布置,怎么说也像是有手艺的。
一说到这个风今朝就开始不好意思的挠起后脑勺,“先前是有略学过,只是后来搁浅了了,就废了,原本就没天赋,我这点文化最多也就放在欣赏画作和话本上了。”以前在京城她还真的被安排学过这些,可是她总是画不好,更在后面跟了世叔之后就更加没有再进行了,现在比先前画的还差。
“我可以试试,但是我怕画不到你想要的意境。”白愁飞学着她也托起枝条仔细观摩,记在脑海打算回去试试。
这话一出风今朝必然欢喜无比,他的笔风就在自己的欣赏上,再加上还是自己看的这一处,那必然完美。
“我还以为男人间不会像姑娘家那般闹这么久的矛盾呢,之前温柔就找过小石头,我也留了字条跟他说明情况,怎么?你们俩都拉不下面子吗?”风今朝松开梅花转身对白愁飞说,这该做的她和温柔又有做,这俩人就一直不搭理对方,也不知道今天温柔的安排能不能让他们放下芥蒂。
“他不愿同我说,我怎开这个口。”白愁飞皱眉说,他从来就不是这么个人。
风今朝鄙夷的摇摇头,死要面子活受罪。
“那边好像有皮影戏,我们一起去看看吧。”风今朝想起温柔的安排,就扯着他的袖子指向人潮涌动的方向。
白愁飞原也没心思观赏梅花,就随她去,一路过去说是去看皮影戏,但是瞧见花朵茂盛的红梅总是要凑前去看看感叹一番。
原本风今朝在前面走着还时常回头跟白愁飞讲述刚刚经过哪棵红梅哪里美,哪棵花苞完美,未曾注意前方有人开路,前面开路的人穷凶恶极得,护着后面一位老先生为其开路的代价是赶开其他的路人,毫不客气。
原本风今朝就讲得起劲,突然被人蛮劲一推,刚好一个石路小段,重心突然不稳,还好她身形敏捷,一个旋身换过一边站好。
“当心。”白愁飞也及时扶住退过来的风今朝,然后蹙眉看向开路的小厮。
“你撞到人了,你没长眼睛吗?”
小厮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满脸的傲气,不肯为自己做的事道歉。
风今朝站稳后随着小厮随从那边看去,见到了被拥护在路中间的人,穿着普通的一位老先生。
而那位老先生也瞧见了风今朝,面色倒显无常。
白愁飞欲为风今朝讨道理,可她却拉住他不让他有行动。
白愁飞一脸不解,这明显过分了,为什么要忍,可是她的手抓的他力道极大,甚至有些发抖。
那位简衣老先生出面训斥那位不懂事的随从,“不好意思,没礼貌!方才失礼了,可有伤着?”后面又弯腰凑了凑略带歉意的问。
风今朝看向他,或许他确实足够会伪装,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她也不是当初单纯鲁莽的性格了。
“无碍。”风今朝微微骇首道,随后拉着白愁飞侧了侧身子,留出够宽的位置给他们。
老先生满目慈祥点点头,未再说什么,同几位随从离开。
“可有伤着?为什么就这样简单放过他们?”白愁飞不明白,按往常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不会如此行事。
风今朝微微拽紧拳头,垂了垂眸收了收异样的情绪,然后扯起一个微笑说“今天心情好,不想因为这些不愉快的事扰了心绪,走吧,看皮影戏重要。”
也不等白愁飞从她的话中信服,拽着他就急冲冲往前走,她怕乱了温柔的计划。
白愁飞看出她的奇怪,只是她不愿说,自己也不好问,就随她拉着。
在高处观察三人情况的温柔忍不住吐槽王小石和白愁飞像小姑娘一样难哄。
谁知方应看出现在身侧,温柔敌意满满,可他却好像焉了一般望着晚霞,再垂下目光看着风今朝拉着白愁飞的模样,眼中尽是落寞,她躲着自己甚至讨厌自己。
“那日你为何说我活得像个木偶?”方应看难得正经问。
“我只是觉得你不管做什么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一样。”温柔根本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一时之间还没思绪过来,不过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方应看自嘲自己活得还不如人偶,自己活着不过是为了显得那些大人的权益多大,又说起自己的孤身带着血河神剑来到京城的心酸,做这一切活成这样的模样不过是为了活着。
温柔倒是赞同,觉得确实如此,每个人都有资格活成任何样子,但前提就是得活着。
此刻方应看觉得温暖至极,从来没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不过朝朝的话也没错,其实你完全可以选择,朝朝以前的处境也曾如履薄冰,可她坚毅成长,如今不同往昔,算了与你说那么多做什么,走了。”方应看突然对她的一笑她不习惯,觉得背脊发凉,感慨完风今朝后就赶忙离开了。
方应看复而垂目望去,现在还能瞧见她拉着白愁飞穿越人群的场景,他听闻过曾经的如朝多难,也是在她慢慢强大时也助了自己,所以他一直追随那抹光,可是她却好像从来不属于自己,可他想拥有,彻底的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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