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陈舒华语气十分焦急，甚至带着隐隐的哭腔。</p>

虞烟听见，不由得心里冷笑了声。</p>

听起来，像是母亲对女儿，再寻常不过的关心。</p>

可她更明白，这只是桑敏的又一次诡计罢了。</p>

陆行知眼睛盯着虞烟的侧脸，只是嗯了声，听不出什么情绪。</p>

而在陈舒华还要继续说话的时候，虞烟却突然发出了声音。</p>

“你未婚妻不见了诶，还不快去？”</p>

她边说着，边走去卧室，只留给陆行知冷漠的背影。</p>

电话那端，陈舒华像是没听见，置若罔闻。</p>

只是继续对着陆行知说，“护工说她下午问了句，行知哥哥是不是很忙，我还以为是来找你了，但是不管怎么打电话，这孩子都不接……”</p>

虞烟关上门，彻底隔绝外面令人作呕的声音。</p>

陈舒华这三个字，带给她的痛苦，早被刻进了骨子里。</p>

她紧咬着下唇，快要沁出血来，用尽全力克制。</p>

听见关门声，从鼻间溢出一声轻笑。</p>

去医院的路上，陆行知仰靠在后座椅背，闭着眼睛小憩。</p>

那支录音笔，一直被放在车里左侧。</p>

他手顺着拿起，在掌心盘旋，缓缓摩挲。</p>

过了片刻，才睁开眼睛，指腹摁下录音笔的播放开关。</p>

陈舒华叫嚣的话语，就这样传进陆行知耳朵里。</p>

“你说那个疯子啊？谁让她那么脆弱，我不过就多说了两句真话，就哭着闹着要跳楼，跟我有什么关系！”</p>

“别说你没有，就算你有，不过是个下贱的私生女，能把我怎么样？”</p>

尖利的嗓音，和平日里在自己面前，关切慈爱的态度，判若两人。</p>

陆行知手指点了点座椅，漠然地嗤笑了声。</p>

然后面无表情地，关掉录音。</p>

车子开到医院，刚要停下，接到了桑敏的电话。</p>

陆行知看着来电显示，指尖划过接听。</p>

他的声音低沉，被夜色笼罩着，更添了分深不可测。</p>

桑敏像是犯了错，听着有些可怜兮兮。</p>

“对不起啊行知哥哥，我手机没电了，刚充上，妈妈说你去医院找我了吗？”</p>

听见淡淡的一声嗯，又继续说道，“我刚去了陆氏门口，想等你下班来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