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眼下这牛根本不是卖不卖的事。</p>

这得救啊。</p>

救不了，它就真得出事。</p>

最后就只能去屠宰场了。</p>

林舟虽然见惯了牲畜们的生死，也知道大多数牲畜们最后的路都是进屠宰场，可依旧做不到铁石心肠。</p>

他一边拿出听诊器检查母牛身体，一边沉声道。</p>

“先别说这个，该救的咱就得救。”</p>

直播间网友也觉得很无语。</p>

【医生都还没下病危通知书呢，家属先放弃上了。】</p>

【救牛一条命，也能胜造七级浮屠吧？】</p>

【退一万步，这牛都病成这样了，还能卖给谁啊，卖给屠宰场难道还能吃？】</p>

【？？它只是站不起来而已，又不是得了牛瘟。】</p>

【猫粮狗粮：你好？？】</p>

【猫崽狗崽：再说就不礼貌了奥。】</p>

虽说林舟已经制止了养牛户要卖牛的打算，可地上的这头母牛也很清楚自己的情况。</p>

也不知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还是听懂了主人的话，母牛低低哞了一声，眼眶倏地就红了。</p>

等到众人发现的时候，母牛的眼泪已经淌了半张脸。</p>

这场景，看得屏幕前后的众人都有些沉默。</p>

白笑幽幽叹口气，“牛就是太通人性了。”</p>

蒋理也道：“可不是嘛。”</p>

“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就是给饭店杀牛的，小时候他给我说，牛可聪明了。”</p>

“一看到他拿上工具，就知道他要杀它。”</p>

“可惜它啥话也说不出来，两条前腿扑通一声就往地上一跪，求他别动手。”</p>

“下一秒眼泪就跟着出来了。”</p>

白笑“啊”了一声，“那这怎么办？”</p>

“这还怎么下得去手？”</p>

她光是听着就觉得心里发酸。</p>

可平时牛肉她也没少吃。</p>

所以白笑只是好奇，并没有所谓的圣母谴责不该杀牛。</p>

蒋理道：“我爷爷说，他们一般都是会提前准备好一条红布，把它的眼睛先蒙起来。”</p>

“它看不见，自然也不会做出那些举动。”</p>

“不过——”蒋理拖长声音，又小声补充道。</p>

“我爷爷也说，这么做还有一种说法，是防止牛知道谁杀了它，不让它去阎王爷那里告状。”</p>

白笑：“……”</p>

“哞~~~~！”</p>

地上的老牛又蓦地长长叫了一声。</p>

白笑、蒋理：“？”</p>

这难道也听懂了？</p>

他们也没说要杀它啊。</p>

林舟没好气地瞥了两人一眼，赶紧哄老牛。</p>

“乖啊，没说要对你动手，不会动手的。”</p>

“你乖乖治病，等会儿乖乖站起来就好了，知道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