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梁芯笑笑,然后对云荞说,“或许,我们可以做知心好友。”
云荞也跟着笑,虽然她并无相同的念头,却还是应了一声“好”。
她觉得,梁芯这样的人,是与她做不了姊妹朋友的,她不喜欢这种明面上的亲近,很让她不适,偏偏梁芯是个这样的人。
只做个普通亲戚,其实还好。
梁芯走后,沈如珩才进门来,他端了一盘点心进来,放到云荞面前,云荞还坐着发愣,他也没说话,坐到了她身旁的椅子上。
两人安安静静坐了一会儿,她抬眼望向沈如珩,问道“你知道董司有位红颜知己吗?”
“知道。”
沈如珩一点都不惊讶,他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坦荡自然。
“那你为什么还要撮合董司和梁芯?”
“只是个可以谈心事的朋友而已。”
云荞轻轻歪了头,整个后背倚靠在座椅上,闲适地看向他“那么你有可以谈心事的朋友吗?”
沈如珩眉头轻挑“我是个不爱出门的废人,体弱多病,说句话都要喘一喘。”
云荞“……”
“只有在夫人面前,用了力气才会喘。”
“……”
听了他说的荤话,云荞耳根子瞬间便红了,憋了半晌,才憋出来两个字“轻浮。”
“何处轻浮?”沈如珩看着云荞的侧脸,得逞地笑道,“在外人眼中,我确实体虚多病。就连飞羽也是前些日子才知晓的真相。只在夫人面前才是完人,夫人若是要我搬个桌椅物件,难道不是用了气力?”
“强词夺理。”云荞抿着唇,想了一瞬,笑道“若是夫君只挪动个桌椅便气喘,那着实体虚多病。”
沈如珩被云荞明里暗里嘲讽了一通,也不恼,一直都是笑意满满地看着她,他又说“为夫何时气喘,夫人应最为了解。”
云荞说不过他,只得狠狠瞪了他一眼,沈如珩见她情绪好些了,便也不再逗她,问道“今日你提到齐思恒的事情……”
因梁芯的事情,云荞都忘记这件事了,突然被沈如珩提起,她的话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与沈如珩虽说已有夫妻之实,但是很多事情,以她目前的情形来看,不甚明朗,她不想就这样将自己的过往全部摊开在沈如珩面前。
“我记得,曾经你要与我成亲时,说过一个贵人,成亲这些日子,你从未提过。所以你口中的那位贵人,是否只是当时的托辞?”沈如珩回忆起之前的种种过往,他自己是个藏着许多秘密的人,显然云荞也是。
“对,没有所谓的贵人。当时,有些话不如换个说法更易使人相信。”用可以预知未来的梦来解释这一切,对于沈如珩而言应该更容易接受。原本她想说自己是重生之人,但是这接受起来,很难,若是被他人知晓,怕会以为云荞得了癔症。
“你的梦魇,都与这些相关是吗?”他记得她被噩梦惊醒时的惊恐错乱,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是。”云荞回道,“所以我想方设法不嫁齐思恒,与你成亲,是最稳妥的选择。”
她很诚实,而这些实话,对于沈如珩而言,并非什么诚实的良言。
他知道云荞嫁他是她早就规划好的,不谈感情,也不谈未来。可能在她的计划里,从未想过,他并无恶疾。
那么,若是如此,她是否动了……某些念头?
“父亲和如珏的事,也是你梦中的?”沈如珩以为云荞是谁养在宫外的人,这些时间以来,他明里暗里留意她,并未见她与有通信往来,反而一门心思扑在生意上,因此他百思不得其解。
她今日一言,倒是让他豁然。
“是。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为谁做事。”云荞后半句的声音低下来,用仅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完,拉过沈如珩的手,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写了“太子”二字。
沈如珩忍不住拧眉看向云荞,他心中骇然,太子和他行事向来小心谨慎,他与太子见面总是戴着面具的,几乎无人知晓他与太子的关系。
若是太子那边走漏风声,也不该云荞知晓。
如若她不是太子的人,那便真如她所说,是她的梦使然。
“你还知道些什么?”沈如珩自己都没注意,他的语气变冷,仿佛在审讯一般。
“他对你,并非全信。”云荞说完,轻捏了一下沈如珩的手,他这才回过神来,不再紧绷着神经。
沈如珩缓缓阖上眼,扯了个自嘲的笑。
他知道。
“如珩……”云荞想了想,她不知梁芯是否对他说过周妍芝的事,她不想装作自己不知情,“周妍芝那边……”
“我会处理。”沈如珩睁开眼,眼瞳中映出云荞的脸,“你不必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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