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还没说话,二房猛地蹦起来,如同一条护主的废狗,恶狠狠瞪着林西棠。</p>
“婆母说话你也敢顶撞?这侯府还有规矩吗?”</p>
“有你这样的儿媳,不被气晕才怪,你是如何当这个侯府主母的?自己不臊得慌?”</p>
闻言,秦氏眼中闪过算计。</p>
“当家主母?哼,我看就是个笑话!整日拈风吃醋,只知管教丈夫与儿子,这种人当家,侯府迟早败落!”</p>
二房三房对视一眼,齐齐逼近林西棠。</p>
“我说西棠啊,掌家你还是得学学你婆母,当初你婆母掌家,府上可没有这么乌烟瘴气!”</p>
“你整日管教大哥和松哥儿,哪儿还能有精力管家?”</p>
“你不会苛待了嫂嫂吧,不然嫂嫂怎么会晕倒?”</p>
秦氏蹭的坐起来,神色隐隐自得。</p>
“我虽上了年龄,可若是管家,倒是有些经验手段,更不会像某些人,克扣长辈房中用度。”</p>
见三人为了逼自己交出管家之权,竟什么都话都说得出来,林西棠气得直发笑。</p>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侯府之人竟都如此无耻?</p>
她克扣用度?</p>
自她掌管侯府中馈以来,府中进项逐年增加,从未让任何人缺衣少食,二房三房每月都有银钱补贴,秦氏房中补品更是如流水一般。</p>
如今竟倒打一耙?</p>
林西棠心寒得很,懒得与他们争论,只冷笑着吩咐丫鬟。</p>
“不用去请刘太医了,母亲精神好得很”</p>
秦氏见她竟公然讽刺自己,顿时气红了脸,猛地一拍床沿,尖声斥道:“林西棠,你眼中可还有孝道?”</p>
林西棠捂嘴一笑。</p>
“母亲如今说话中气十足,脸色红润,身子骨明显好得很,我看晕倒就是因为最近补得太多了,虚不受补,身子这才出了问题。”</p>
“从今日起,每日午间的燕窝,还有晚间的人参,都先停了吧,我怕母亲补出了事。”</p>
她一脸关切地吩咐。</p>
“还有,饮食也该清淡些了,最近每日就不要上肉食了,用些素斋吧。”</p>
秦氏不敢置信。</p>
“孽障,你竟真敢克扣我的用度?!”</p>
“母亲,儿媳也是为了您好,您好好休息吧,儿媳还得去研习掌家之法。”说完,便告退离开。</p>
“孽障,都反了天了!”</p>
秦氏气急,头昏脑涨,竟真晕了过去。</p>
这边,林西棠刚出院门,便瞧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在门边。</p>
邵松的脸上还高高的肿着,整张脸几乎变形了。</p>
林西棠心疼不已,下意识唤了一声松哥儿,想去抱他,却瞥见他眼中深深的恨意和厌恶。</p>
心骤然一痛!</p>
她怀胎十月的儿子,看她竟像是看仇人!</p>
“你真的好恶毒,你让爹爹打我,还想气死祖母!我恨死你了!”</p>
说完,邵松捂着脸,转身就跑进了院子。</p>
林西棠捏紧拳头,指节发白,她的儿子,恨她。</p>
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p>
夜深,林西棠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里面的人怔怔出神。到底是怎么回事?</p>
突然间,一切都变了。</p>
门突然被推开,邵文烨兴冲冲走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匣子,“夫人,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p>
他官服都还没脱下,便献宝一般将匣子献上,期待地看着林西棠。</p>
林西棠语气淡淡。</p>
“是什么?”</p>
“是琉璃镜,这可是西域来的好东西。”</p>
他熟练地将林西棠抱起来放在腿上,下巴靠在她肩头,打开匣子,拿出一面雕刻精巧的琉璃镜。</p>
“今日见到这琉璃镜,我立刻便想到了夫人,你看看,可中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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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