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相王府寝室。
床上,相王李旦和王妃正在熟睡,王妃却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稳,做着噩梦。
王妃梦境:刑场上,天宝双手被绑,头戴镣铐,被众士兵押着走向断头台。
天宝惊恐喊道:「救我,救我……」
刑场外,王妃大急,急喊道:「不要杀我儿子,不要,不要杀我儿子……」哭着奔过去,却被众士兵拦住……
天宝挣扎着喊道:「冤枉啊,我冤枉啊,救我……」却被士兵摁住,挣扎不得……
监斩官拿着一支令牌,微一沉吟,扔下大声喝道:「斩。」
王妃惊道:「不,不要……」却被拦住,眼看着侩子手拔去明梏,一口烈酒喷在大刀上……刷地一声举起大刀……在王妃「隆基」惊呼声中一刀劈下……
「隆基」,王妃一声大喊惊醒,坐了起来,满身冷汗,惊惧不已……
李旦被惊醒,忙坐起来道:「夫人,你怎么了?这么大汗……」
王妃惊恐地看着四周,急道:「相王,我们这是在哪,这是哪。」
李旦忙起身到桌边点亮蜡烛,回过来道:「你这是怎么了,这里是相王府啊。」
王妃疑惑道:「相王府?」
李旦点头道:「对啊,怎么了?」
王妃恍然大悟,接着心里一阵悲伤,靠在李旦怀里哭道:「相王,臣妾心里好怕,相王……
李旦安慰道:「别怕哈别怕,有我在呢。」
一会待王妃冷静一点,小心道:「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王妃点头道:「我梦见我们的干儿子天宝了。」
李旦惊讶道:「天宝?」
王妃点头道:「嗯,我梦见他被官兵押去刑场……」一阵悲痛,急道,「相王……臣妾真的很害怕啊相王。」
李旦安慰道:「别怕哈,别怕,这只是个梦,不是真的……」
王妃疑惑道:「不是真的?但是,臣妾听到他喊我,喊救命,臣妾真的很害怕……相王,天宝他明天就要被处斩了,你快点想办法救他啊,臣妾求你了。」
李旦叹气道:「夫人,不是我不想救,实在是真的无能为力啊。」一阵叹气……
王妃一阵失望,垂泪道:「天宝……我可怜的天宝……」
李旦不禁一阵黯然……
天将亮,京城洛阳刑部大牢。
冷清的牢房里,张老三蜷缩着躺在柴草堆里。
这时,张老三忽然捂着肚子一阵挣扎呻吟,艰难地爬向牢门,急喊道:「救,救命……」口中不断吐出泡沫……
终于爬到牢门,一阵痉挛,挣扎几下,就此不动,嘴里还不断冒出泡沫……
这时,两个狱卒闻声跑进来,见状大惊,甲狱卒忙俯身下去一探鼻息,大惊。
乙狱卒急道:「怎么样?」
甲狱卒急道:「他死了。」
乙狱卒惊讶道:「死了?」
甲狱卒忙道:「你在这里守着,我马上去禀告大人。」说着跑了开去。
乙狱卒看着张老三死状恐怖,一阵惊惧……
下半夜,京城洛阳刑部殓房。
张老三尸体停放在中间,下半身盖着一层白布,仵作正在检查着尸体,陈大人和那小吏在旁边看着,众人神色凝重。
一会,仵作把一根银针从张老三口中抽出,仔细看着,却见银针尖端一阵漆黑。
众人一惊,陈大人忙道:「这是怎么回事?」
仵作忙躬身道:「回大人,这证明此人乃是中毒而死。」
陈大人惊讶道:「中毒?
这怎么可能,牢里犯人吃的同一种饭,而且他吃的,都是严格查验过的,怎么可能中毒?」
那仵作思索道:「如果这毒不是在牢里中的话,也有可能是他进来前已经中了毒,只是到了现在才发作致命。」
陈大人一惊。
下半夜,京城洛阳刑部书房。
陈大人和那小吏在商量着什么。
陈大人疑惑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那小吏躬身道:「大人,小的看来,肯定是有人故意提前下的毒,目的是不想让这个张老三继续说话。」
陈大人点头道:「嗯,本官也这么觉得,那你说这个下毒杀人的到底是何人呢?」
那小吏思索道:「……小的一时之间,也实在是想不清楚,是谁会下毒杀人。」
陈大人惊讶道:「连你也想不出?」
那小吏思索道:「大人,看来这件案子不简单啊。」
陈大人苦恼道:「我也知道不简单,但是你说,现在这么重要的人犯死在刑部大牢里,你说本官如何向皇上交代?」
那小吏疑惑道:「大人,刚才仵作不是说了吗?这个犯人中的毒是在进刑部之前,只是恰巧在刑部发作而已,这和您根本就没关系,最多,皇上她也只会怪你一个失察之罪而已。」
陈大人一愣,恍然大悟道:「对啊,本官怎么把这个忘了,这个犯人在外面中的毒,和我刑部有什么关系?哎,本官真是老糊涂了。」
那小吏陪笑着,陈大人道:「既然这件事和我刑部没关系,那你就赶快草拟一份奏折,本官明天上报皇上。」
那小吏忙躬身道:「是大人。」略一思索,道,「大人。」
陈大人疑惑道:「怎么了?」
那小吏提醒道:「虽说此事和大人无关,但是大人,这桩案子恐怕到头还是要我们刑部查的啊。」
陈大人疑惑道:「查?查就查呗,刑部这么多人,还怕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