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大圈节外生枝的事件,洛小宁和都过敏终于得以回到主题:他们,本来是来追踪被卖到玉楼春的“意哥儿”的。
好在,这一通也不算白白折腾,现在他们认识了当年的花旦戏春,对玉楼春的情况肯定比较熟悉。
戏春身体虚弱,但精神尚可,小宁向她解释了来龙去脉,问她戏班中,可有人符合“意哥儿”的年纪样貌。
戏春听了,一边回忆,一边分析:“班主四五十了,肯定不是,一干小龙套年纪又太小,也不是。”
“这样说,应该就在我家两个当家小生身上,不是玉生,就是小楼,”她尚有灵气的眼睛眨了眨,“他俩都是被卖进戏班的,玉楼春解散那时候约在十七到二十岁之间,跟你们说的年纪相符。”
顿了顿,她又道:“但你们说,‘意哥儿’是六七岁就被人牙子拐了,然后直接卖给玉楼春是吗?”
都过敏点点头:“以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是这样。”
“那就不是玉生,”戏春道,“玉生被卖进来时,十来岁了。当时班主还担心他年纪太大练不出来呢。”
“那就是小楼了?”
戏春半闭着眼,努力回忆道:“进了班子,班主给起了艺名,就跟以前的日子一刀两断了。不过啊,我跟小楼自小亲厚,好像确实听他说过,他有个娘,娘亲姓白……”
都过敏洛小宁一时激动起来,屏住气息听下去,生怕打断了戏春的回忆。
“他还有个弟弟,”戏春一边沉吟一边说下去,“他说他弟弟跟他一起遇到人牙子,可弟弟命好,跑掉了,他略一迟疑,命运就大不相同。”
“……对了,他还提过,他弟弟锁骨上有个蝴蝶形的胎记,说希望将来有缘的话,兄弟还能再见……”
洛小宁几乎要跳起来了,而都过敏脸上也难得浮现出情绪冲击的神色。这细节他们并没提供给戏春,而戏春能说出来,这个拼图游戏就出现了极为关键的一块,说明那个“小楼”,真的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人,都过敏的哥哥。
“那,那他后来去哪儿了?”小宁抑制不住音调中的兴奋,问。
戏春却露出极为苦涩的一个笑容:“接下来他去何处,我哪里还有机会得知呢?”
小宁一愣,反应过来,不由十分抱歉不小心戳了戏春的伤疤。